风沙还在刮,陈砾靠在断墙的背阴处,右手指节轻轻叩了两下腰侧。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灰白的字块闪了闪:【能量点:0|冷却中】。他闭了闭眼,左腿从膝盖往下像被火燎过一样,布条边缘渗出暗红,一碰就黏在皮肉上。
他没动,只是把军刀横放在膝头,刀刃朝外。
远处沙尘扬起,十五道影子从废墟间走来。脚步杂乱,却带着一股压过来的势。最前头是个老头,驼背,手里攥着一根磨尖的兽骨,指节粗大,站定后没立刻开口,只盯着陈砾脚边那株麦苗。
陈砾知道他在看什么。
刚才触土时,掌心漏出的那一丝金光,虽一闪即逝,但有人看见了。
“你包里有种子。”老头嗓音干涩,却不抖,“不止一粒。”
陈砾没答。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浑浊底下藏着一道光,像是饿极的人突然闻到饭香,又不敢信。
“老周头。”那人报了名字,声音不大,可身后那些人全安静了。“这荒地上能长出东西,说明你能活人。我们不抢,也不杀。只要你分一口粮,换一条命。”
陈砾冷笑一声。
他慢慢掀开迷彩服下摆,露出左腿。腐肉已经肿胀发紫,边缘裂开,几只细小白虫在缝隙里蠕动。他伸手,用刀尖挑起一块烂肉,抬起来,对着众人。
“想吃?”他声音哑得像砂石摩擦,“这是变异毒肉,沾上三天内全身溃烂。你们谁要尝,我现在割一块给你。”
没人动。
一个年轻男人猛地扭头干呕,手里的石矛差点落地。
老周头眯起眼,盯着那块肉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你不怕死,也不怕疼。那你图什么?守着这几粒种子,等它们自己开花?”
陈砾没理他。他低头,从胸前布袋里摸出三粒种子——最后的麦种。掌心摊开,三粒黄褐色的小东西静静躺着。
“这三粒,”他说,“能活一个人。谁敢赌它不是毒种,我就给他。”
风卷着沙打在脸上,没人接话。
一个瘦女人缩在人群后,喉咙动了动,像是咽口水。她怀里抱着个空布兜,肩头还沾着灰烬。
陈砾缓缓蹲下,动作牵动伤口,额角沁出汗珠。他把三粒种子轻轻放进刚才净化的那片黑土里,指尖压实土壤,再用干沙盖了一层。
“要跟着我,就得守规矩。”他抬头,目光扫过一张张脸,“我不救人,只给活路。谁想抢,现在动手。我这条腿撑不了多久,够不够你们分,自己算。”
说完,他坐回墙根,军刀依旧横在腿上。
十来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块净土。有人咽唾沫,有人握紧了骨刀。
老周头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跪下,单膝压进沙地。他没碰土,也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像一尊塌了半边的石像,盯着那片刚埋下种子的地。
陈砾没动容,心里却绷得更紧。
他知道,这种人最难缠。不是因为凶,是因为会想。
其余人面面相觑,有人低声嘀咕:“真能活?”“要是假的呢?”“万一他骗咱们,自己留着好种?”
一个满脸疤痕的年轻人突然往前跨一步:“我看看你的包!”
陈砾右手瞬间扣住刀柄。
那人顿住,眼神凶狠:“你藏了多少?一包?两包?凭什么我们饿着,你留着当宝贝?”
“凭我能种。”陈砾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嘈杂,“凭你们十个加起来,也换不来这一平方米的活土。”
“放屁!”另一人吼道,“老子以前在农场扛过十年麻袋,你说种就种?这地都烧死了!”
陈砾没争辩。他慢慢抬起右手,按向身旁焦黑的土地。
掌心贴地的刹那,一股热流从体内冲出。皮肤下像是有细线在拉扯,每一寸都在耗尽力气。那片土地开始变色——灰黑褪去,裂纹合拢,湿润的黑褐浮现出来,范围正好一平方米。
众人倒吸一口气。
老周头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
“看到了?”陈砾收回手,指尖发颤,“这就是活路。三粒种下去,七天发芽。谁想活,留下。谁想抢,现在动手。”
风停了一瞬。
那个疤脸青年咬着牙,手慢慢松开骨刀。
有人退后,有人往前挪了半步。
老周头依旧跪着,忽然伸手,抓了一把新土,搓了搓,闻了闻,低声说:“……是活土。”
他抬头看向陈砾:“你到底是谁?”
“陈砾。”他说,“种地的。”
没人笑。
在这片连草根都啃净的荒原上,种地的,比拿枪的更稀罕。
一个穿破袄的女人突然走出来,把怀里仅剩的一块干饼放在地上,推到陈砾脚边:“我……我想活。”
接着是第二个。一个老头放下石矛,跪在老周头旁边。
第三个、第四个……
不到半分钟,十二个人低着头站在净土周围,像在守什么圣物。
只有三人没动。其中一个握着骨刀,眼神阴沉,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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