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的部队带回了缴获的少量粮秣和胜利的士气,刘备亲自在营门迎接,对有功之士不吝褒奖,尤其当众赞扬了张飞的勇武,并对赵二狗、李狗剩等表现突出的新兵给予了口头勉励和些许实物赏赐(无非是多几块干粮或一双草鞋),再次将“有功必赏”的仁德形象深入人心。
林朔作为辎重队一员,虽无直接斩获,但也因“恪尽职守”被记了个“平稳”,不功不过。他乐得低调,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消化此战的收获上。
9.7个反馈点数,看似不少,但用来解锁系统商城中那些动辄数十上百点的进阶技能(如【简易陷阱制作】、【基础阵型辨识】)无异于杯水车薪。林朔权衡再三,决定暂时积攒,优先提升自身。
他注意到,【基础枪术Lv.1】赋予他人后,自己虽然无法直接使用,但似乎对相关技巧的理解加深了。趁着无人注意,他捡起一根木棍,回忆着赵二狗、李狗剩使枪时的发力方式,笨拙地模仿起来。
动作生涩,毫无威力可言。但他能感觉到,随着模仿,体内那微薄的力量和敏捷属性似乎在缓慢地被调动、适应。更重要的是,当他专注于理解枪术原理时,智力属性那1.21的微弱优势仿佛被放大了,分析、记忆、推演的能力远超这具身体的原主。
“看来,属性提升是全方位的增益,智力不仅关乎谋略,也影响学习能力。”林朔心中明悟,“系统让我无法成为万人敌的猛将,但却可能将我推向运筹帷幄的另一个极端。”
就在他沉浸于自我提升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
来人身形瘦高,穿着略显宽大的文士袍,面容带着几分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但一双眼睛却透着市井特有的精明和灵活。正是刘备麾下目前为数不多的文职人员之一,简雍。
“林朔?”简雍的声音带着点随意的腔调,不像关羽那般威严,也不似张飞那般粗豪,更像是个街坊邻里打招呼。
林朔心中微凛,放下木棍,恭敬行礼:“小的在,不知简先生有何吩咐?”简雍负责一部分文书和粮草登记,地位不低。
“不必多礼。”简雍摆了摆手,随意地靠在一旁的木桩上,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林朔刚才练习的地方,“听闻此次剿匪,你所在辎重队表现平稳,未曾慌乱,不错。”
“分内之事,不敢当先生夸赞。”林朔垂首回应,心中急速思考简雍的来意。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夸一句“表现平稳”。
简雍笑了笑,话锋一转:“我核对此次斩获与伤亡名录,发现一有趣之事。新兵营此次参战者,伤亡近两成,多是初次临阵,心慌意乱所致。然,与你同帐者,除你留守辎重外,赵二狗勇猛突前,获三将军赏识;李狗剩临阵反杀,记功一次。皆是新兵中佼佼者,却偏偏出自同一营帐,你说巧不巧?”
林朔心头一跳。果然来了!简雍心思缜密,负责后勤文书,对这些数据最为敏感,赵二狗和李狗剩的异常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进而追溯到了自己这个“源头”。
他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与有荣焉:“确是巧合。二狗兄弟本就力气颇大,狗剩兄弟平日虽沉默,或许也暗自努力。同帐相互砥砺,方能有些许表现,全赖主公与将军们领导有方。”
简雍眯着眼,看着林朔,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哦?相互砥砺……说的好。只是这‘砥砺’之法,似乎效果卓着啊。”他顿了顿,仿佛闲聊般说道,“我观那李狗剩,平日操练表现平平,甚至有些怯懦,此次却能临阵反杀,据目睹者言,其枪法骤然变得精准,犹如……练了数月一般。林小兄弟,你与他们同住,可知其中缘由?”
压力悄然降临。简雍的问话看似随意,实则步步紧逼,直指核心。
林朔知道,一味否认反而显得心虚。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坦然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回先生,小的也不甚明了。或许……正如古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狗剩兄弟当时命悬一线,潜能爆发也未可知。小的平日与他们闲谈,确实会分享一些听来的战场轶闻和保命心得,但皆是零碎言语,不成体系。若真对他们有所助益,小的也倍感意外与欣喜。”
他将原因归结于“绝境爆发”和“经验分享”,这是最符合常理,也最难被证伪的解释。同时,他再次强调了自己“听来”、“不成体系”,撇清自身拥有特殊能力的嫌疑。
简雍盯着林朔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林朔眼神清澈,表情自然,除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不出任何异常。
“置之死地而后生……分享心得……”简雍喃喃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精明之色稍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兴趣的探究,“你倒是会说话。看来你读过些书?”
“家中未遭难时,曾随家父认得几个字,读过几本杂书,不敢称读书人。”林朔谦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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