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王府偏院时,阿昭刚解下外衫,后背尚未完全遮住,便听见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手一顿,还没来得及拢紧衣衫,木门已被轻轻推开。
“阿昭——”
巨昊的声音戛然而止。
日光透过窗棂落在阿昭背上,那些新旧交叠的伤痕在光下无所遁形,每一道都透着狰狞,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织成一张丑陋的网。
巨昊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背撞到门框发出轻响。
他猛地回过神,慌忙转身退出院子,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只留下带着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本王不知道你在更衣。”
“无妨,王子。”阿昭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她指尖飞快地穿梭在衣料间,将那些伤痕妥帖藏进衣衫里。
不过片刻,她便整理好衣容,抬手推开了房门。
院中的巨昊背对着她,玄色王袍的下摆垂在青石板上,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
听见声响,他才缓缓转过身,眼底的震惊尚未完全褪去。
“王子,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巨昊喉结滚了滚,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无事。”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离开,玄色衣袍扫过石阶,留下一阵仓促的风。
阿昭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指尖轻轻攥了攥衣袖——她分明看见,方才他转身时,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疼惜。
这异样的情绪,让她心头微颤。
一月后,阿昭如常去浴房泡澡。
木桶里的热水泛着淡淡的药香,水汽氤氲间,她指尖探入水中,只觉水温比往日更温润,触到皮肤时还带着一丝细微的暖意,顺着毛孔往骨血里渗。
她泡了半盏茶的功夫,竟觉后背那些常年发紧的旧伤,似乎松快了些。
泡完澡,她披着外衫往院中的凉亭走,刚踏上石阶,便看见巨昊坐在亭中,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茶杯。
“你的浴水里加了特殊的药材。”他头也没抬,声音落进晚风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出半年,你背上的伤疤,尽可全消。”
阿昭脚步一顿,猛地抬头看向他。
月光落在巨昊侧脸,他下颌线绷得平直,看不出情绪。她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多谢王子。”
自那日后,巨昊待她愈发不同。有时会叫她去书房磨墨,有时会在庭院里教她识些草药。
这日午后,阿昭正立在廊下整理晾晒的药材,忽听见一阵箫声从前方传来。
箫声清越,如流水过石,却又带着几分说不清的寂寥。
她循声走去,只见巨昊坐在海棠树下,手里握着一支玉箫,指腹在箫孔上灵活移动。
“王子吹得真好。”阿昭轻声赞叹。
巨昊抬眸看了她一眼,箫声渐歇。
他刚要开口,便见院门外走进一道粉色身影,是禹馨。
她径直走到巨昊身边,目光却落在阿昭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尤其是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顿了顿,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
“王子今日倒有雅兴。”禹馨笑着开口,“这位便是你从死斗场买回来的奴隶?瞧着倒是伶俐。”
巨昊没接她的话,只看向阿昭,温声道:“阿昭,你会吹箫吗?”
“她怎么可能会!”禹馨抢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轻蔑,“从前在那种脏地方,日日只会打打杀杀,哪里有机会学这种雅致的东西?”
巨昊握着玉箫的手指紧了紧,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是阿昭吗?本王问的是她。”
禹馨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却不敢反驳,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阿昭垂着眼,摇了摇头:“回王子,阿昭不会。”
巨昊闻言,嘴角却微微掀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柔声道:“想学吗?我教你啊。”
他起身走到阿昭面前,将玉箫递到她手中。
箫身微凉,触到指尖时,阿昭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巨昊却没收回手,只耐心地握着她的手腕,教她调整姿势,一点一点地指导她如何运气、如何按孔。
“气息要稳,别慌。”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阿昭脸颊微热,只敢盯着地面,认真记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教了约莫半个时辰,巨昊才松开手,让她自己练习。
等阿昭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后,禹馨才走到巨昊身边,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王子,你对她,很上心啊?”
“上心?”巨昊冷笑一声,眼神冷了下来,“本王只对有价值的人上心。”
禹馨松了口气,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那就好。王子可别忘了,她是要送给你大哥,也就是当朝储君的。”
巨昊望着阿昭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锐利:“她不会只是件‘满意’的礼物。”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在自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会是本王磨过的,最锋利的刀。”
禹馨愣了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巨昊已经转身往书房走,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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