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烎三人将我围住,眼神中皆充满着异样,不过每个人所传达出来的讯息却不尽相同。
阿逊显出期待,阿荒露出释然,石烎则满是狐疑。
“你能解开?”石烎阴沉着脸,声音冰冷,极具压迫性。
“我可以试一下。”
“你先说说,为什么你有把握能打开它?”
“我并不能确定。”我纠正道,“我只是见过这幅画。”
“哦?”石烎来了兴趣,“这果然是一幅画?”
我勉强点点头,“这幅画在我那个年代很有名,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
其实这个回答只是为了敷衍石烎,因为事实并非如此,我不能将真相告知于他。
石烎哼了一声,不再追问,显然他并不关心这幅画的来龙去脉,凡此细节与他无关。
他只想知道密码,只关心如何开启这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他向我做了一个上前的手势,我便也不再多语,几步走到金属门前。
此时门上的图案已然消失,恢复成了平整单调的铁灰色。我抬手用力拍击,调出那幅隐约可辨的图案。
我再度将画面审视一番,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努力让心境平和下来。
我伸出手来在门板上没有图案的区域点触了几下,在众人一阵惊诧的低呼声中,这扇尘封已久的金属门果然徐徐打开了。
“你怎么知道密码区在那些地方?”石烎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怪不得全宇宙都在寻找你,你果然非同寻常!”
我解释道:“这原本是一幅山水画,我刚点的地方是画面中五只水鸟的位置,这个门上显现出的画面正好没有那几只水鸟,我就凭着印象点了五下,碰巧就蒙对了。”
为了让石烎相信我所言不虚,我还极力做出了一个十分庆幸的样子。
但真相只有我自己知晓,绝非言语间的那般轻巧。
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八十年前。那时我还仅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学生。
记忆中,有一天父亲回来得很晚,我本已睡熟了,但父亲却坚持把我叫醒,并向我展示了一幅水墨山水画作。
由于我那时年纪尚小,根本不明白这画中含义,也完全不懂得欣赏,加之睡意正浓,于是对父亲这一举动十分不满。
我哭闹着以示抗拒,一心只想爬回小床继续酣眠。但父亲却根本不予理睬,他将我抱到身边,兀自对着画面指点着。
也正是从那天起,父亲决定让我学习传统的山水绘画。这一画,我便足足画了有十余年,直至地球爆发末日灾变。
说来也是奇怪,像是有意要与我的兴趣爱好加以区分,父亲从来就不让小妹陆宇菁接触绘画,而是让她走上了学习音乐与舞蹈的道路。
此外父亲还有一条十分严苛的规定,我们兄妹二人不许相互交流各自所学的内容。父亲的这一决定,无论是在当时,还是日后我长大成人,始终令我不解。
于是父亲那一晚向我展示的那幅水墨画,也就成为我长期学习临摹作品中的一幅。
父亲对我学习绘画的要求在当时看来十分奇葩,我甚至完全不能理解。
他并不带我寻访专业名师,而是仅仅让我在外面上了一个极基础的补习班,之后便由他自己进行极不正规的指导。
他并不在意我画得好不好,像不像。他只关心两件事,那便是位置与顺序。
他要求我在临摹时每一笔每一物都要极其准确地循序原作,甚至用网格来规范我的落笔,无论临摹时选用的画纸是大是小,比例与位置都必须做到精准无误。
另外便是每一笔都要严格按照他所规定的顺序。那画面中的五只水鸟,每一只都有固定的先后顺序,我反反复复画了何止千遍。
这些顺序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意识深处,呼之即来,永不磨灭。
此刻想来,倒果然如石烎所说,我的确有异于常人之处——至少是在涉及“未知”项目与末日灾变的情景中。
也直到此时,我才隐约明白为何自己会在一瞬间成为各方势力的利益焦点。一切皆非偶然,一切早有定数!
这令我感到无尽的悲哀。现实的偏差与残酷似乎从来都不以我的意识为转移。
我无奈的意识到,自己从一出生便沦为了一台机器,一个牺牲品,一个背负着惊天秘密、被人垂涎的密码箱。
在那些人的眼中,我只是一个可以开启无限宝藏,具有生命体征的活的钥匙。仅此而已!这令我悲哀,但更让我愤怒。
石烎见门已开,欣喜之余也无心细想我所言是否存有疏漏,一马当先便冲进了高塔。
我们也跟随而入,阿逊首先找到操控装置将大门关上。我们不可能让火星联盟的人轻易过了这道障碍。
不知是被大门的开启所触发,还是几十年来这里始终保有着电力,我们进到塔内,首先感受到的便是灯火通明所带来的极度明亮。
这对于多日以来一直行走在火星地表之下洞穴中的我们,尤其是已经习惯了辨识黑暗的双目而言,简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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