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打起精神,审视起这间牢房。
只有床与洗漱台,再无其他陈设,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这完全符合监牢的特征。
全金属打造,怕我越狱吗?就像老鼠那样在地上打个洞?
我不禁暗笑,对方真是高看我了,钻墙打洞我最不擅长。
也没有窗户,这说明什么?怕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吗?
当然不是,因为如果那样,仅需在窗户上安个挡板即可。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这是在地表之下。
准确地说,是在月表之下!对方为躲避月城警方的稽查,一定藏匿得极深。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那扇紧闭着的金属牢门之上,此时其正弥漫着压抑,释放出冰冷的威严。
我再度站起身来,用床上的布单裹在身上,这倒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我实在不习惯这种裸露的状态。
我蹑着脚向门移近,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壁之上,屏住呼吸,仔细辨听着门外的声响。
在我的想象中,门后的世界定然戒备森严,贩卖奴隶的非法组织所私设的监牢,绝对不会放任被羁押者轻松逃脱的。
但除了一片枯燥乏味的低频噪声,我连一丝有价值的声响也没听到。
如果将这噪声与我怦怦而动的心跳声响统统略去,此时周围的一切都陷在一种异乎寻常的诡异死寂之中。
我将手贴在门壁上,一寸寸摸索着,像是误入了一个考古现场。但我统统摸了个遍后,却沮丧地承认,一无所获!
当然,我本就不曾寄予希望。从某种程度上看,这扇门的造型堪称完美,除了没有把手——我意识到这个细节,想来它应该在门的另一面吧。
我将掌心按在门上,思忖着要不要用力拍打几下,再大喊几声,看看会有怎样的反应。
如果有人回应,最起码也要争取来一套衣服,这种仅靠布单遮羞的状态着实令我局促。
正当我犹豫着准备打门叫喊之际,压在门上的双手不经意间加上了一些力气。
突然间,这扇原本紧闭着的金属门蓦地向后平移,与墙壁错开一道缝隙,“嗤”的一声快速向左掠去。
我全然没有准备。由于身体重心已经移到双手之上,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状况完全不及反应,便随着门移动的惯性一下子向前摔了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摔在地上所发出的沉闷声响,与被这陡然生变的情形吓得失声大叫的音调,哪个最先进入我的耳际。
总之,当我痛苦不堪地平躺在门外那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时,隐约听到了阵阵回响,高低错落,诡异幽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跌搞得异常狼狈,原本包裹着我的布单也从身上脱落,被甩到了一边。
于是我便再度以赤裸的方式横陈于地板之上,那四仰八叉的姿态,仿佛演绎着一幕滑稽的行为艺术。
我就这样“走”出那间困囿着我的“牢房”!
然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面对我如此尴尬的窘态,竟然没有引起我预料中的围观!我的周围没有一名观众,甚至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我揉搓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地爬起身来。
虽然没人围观,但我还是将散落在一旁的布单拾起来,重新披在身上。裸露的肌肤所带来的寒意令我一阵阵战栗。
经过几秒钟短暂的调整,我渐回过神来,开始环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条宽度不足两米,却极为狭长的金属通道。周遭的光线比小屋中更加昏暗,头顶金属板上嵌着一盏只有杯口大小的黄色小灯,散发着微弱惨淡的光线。
这种小灯每间隔两米便有一盏,呈直线向前后方延展开来,各自在远端融入黑暗之中。
我疑惑地睁大双眼,来回观望着这条诡异的通道,幽寂中弥漫着浓烈的不祥之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显然与我想象中的监牢相去甚远。
或者说,这根本不像是一所监狱,更像是一座坟墓,一座全部由金属打造而成的坟墓!
而我所在的位置,恰如指引着亡灵进入安息之地的墓室甬道。
我彻底蒙了,疑惑仿佛疾风暴雨,汹涌着向我袭来。
我到底在哪儿?对方是谁?他们为何要设计如此荒唐的一出闹剧?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我发现当问题多到一定数量且统统无解时,人的精神状态反而会变得清醒灵敏起来。
虽然四周依旧死一般的沉寂,令我的恐惧有增无减,但我还是决定壮起胆量站起身来,对这片未知区域进行一番探索。
从我所处的位置来看,通道两端均隐没在黑暗中,起点与终点变得不再重要。
于是我随便定下一个方向,扶着冷涩的金属墙壁,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而去。
很快便有了发现,我摸到了另外几扇金属门。我壮着胆子将它们一一推开,里面的布局和陈设与我方才那间并无二致,只是统统都没有人。
探索之路并不如我预想的长远,二十米之后我便走到了尽头。
这不算长的一段距离之所以最初看不到终点,除去通道内本身光线昏暗外,灯光的照明方式也是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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