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最后在一道垮塌的石牌坊前停下。林晚提着行李箱下车时,夕阳正把乌蒙山的轮廓染成血红色,山风卷着潮湿的霉味扑过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老师,这边走。村口的老支书叼着旱烟,烟杆上的铜锅泛着陈旧的光。他身后跟着个穿碎花布衫的小女孩,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辫子,一双眼睛黑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林晚的行李箱,像在看什么猎物。
这里是乌蒙深处的蛇盘村,林晚通过支教项目找到的地方。出发前校长反复叮嘱,说蛇盘村偏僻,规矩多,让她凡事多忍让。可真正踏进村子,她才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更诡异——家家户户的院墙上都画着扭曲的蛇形图案,屋檐下挂着晒干的蛇蜕,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有无数小蛇在爬行。
老支书把她安排在村小学旁边的老瓦房里,房子很旧,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夹杂着稻草的泥坯。这房子以前是李老师住的,老支书放下旱烟,眼神有些闪烁,她去年秋天走了,说是家里有事。林晚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瞟了瞟西厢房的窗户,那里的窗纸破了个洞,黑黢黢的像只瞎眼。
收拾行李时,林晚在床底下发现了个落满灰尘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画着一条青色的小蛇,蛇眼用红墨水点过,透着股诡异的灵气。日记的主人正是老支书提到的李老师,字迹娟秀,却透着越来越重的恐慌。
今天给孩子们上课,发现阿翠盯着我的头发看,说上面有青色的鳞片。这孩子最近总是说胡话,老支书说她中了,要请神婆驱邪。
夜里听见西厢房有动静,像有东西在蜕皮。我偷偷看了一眼,月光下好像有个女人的影子,背上爬满了细小的蛇。
老支书不让我离开村子,说蛇仙要留我做。他给我喝的茶里有股腥味,我偷偷倒了,看见茶渣在地上盘成了蛇形。
最后几页的字迹变得潦草,墨水混着像是血迹的暗红色痕迹。它来了,它在我枕头底下,鳞片是青的,眼睛是红的......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画着个狰狞的蛇头,嘴里咬着半片人的指甲。
林晚看得浑身发冷,正想把日记收起来,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沙沙声。她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见下午那个小女孩阿翠蹲在墙根,手里把玩着一条青蛇。那蛇的眼睛是诡异的红色,正对着她的窗户吐着信子。
林老师,你看见蛇仙了吗?阿翠突然抬起头,声音又细又尖,像蛇吐信时的嘶嘶声,它喜欢漂亮的女老师,李老师以前也很漂亮。
林晚猛地关上窗户,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找出手机想打给校长,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窗外的沙沙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东西正顺着墙往上爬,刮擦着窗棂,发出指甲挠木头的刺耳声响。
第一晚就在惊恐中度过。天刚亮,林晚就去找老支书,想打听李老师的下落。老支书正在祠堂门口指挥几个村民搬东西,祠堂的门楣上刻着巨大的蛇形浮雕,蛇的嘴里叼着个人头模样的装饰。看见林晚过来,他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把她拉到一边。
林老师,昨晚没睡好吧?老支书的烟杆在手里转着圈,山里潮气重,容易做噩梦。你别听孩子们胡咧咧,什么蛇仙,都是老辈人编的故事。
那李老师到底去哪了?林晚追问。老支书的脸色沉了下来,磕了磕烟锅:都说了家里有事。林老师,你是来教书的,好好教你的书就行,别问不该问的。说完转身就走,林晚看见他的裤脚沾着些青绿色的鳞片,和日记封面上的蛇鳞一模一样。
上午的课上得很不顺利。教室里只有五个孩子,阿翠坐在最后一排,一直低着头画东西。林晚走过去一看,发现她在课本上画满了青蛇,每条蛇的眼睛都是红色的,围绕着一个小人,小人的衣服和林晚昨天穿的一模一样。
阿翠,别画了。林晚伸手去拿她的课本,手指刚碰到纸页,就被阿翠猛地推开。小女孩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蛇仙会生气的!它要找替身,找穿白衣服的替身!林晚这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正是件白色的连衣裙。
中午吃饭时,村民们送来些红薯和玉米,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肉汤。这是山蛇汤,补身子的。送汤的老婆婆脸上堆着笑,可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林晚的脸,林老师这么白净,蛇仙肯定喜欢。林晚看着碗里漂浮的细小鳞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借口不舒服把汤倒了。
下午放学时,阿翠偷偷塞给林晚一张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晚上别睡,西厢房有蛇。林晚捏着纸条,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强烈。她决定今晚弄清楚西厢房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夜幕降临,蛇盘村陷入一片死寂,连狗吠声都没有,只有风吹过屋檐下蛇蜕的沙沙声。林晚把台灯调到最暗,坐在床边盯着西厢房的方向。半夜时分,西厢房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走动,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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