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城堡的灯火在厚重的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当最后一批学生回到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哈利、罗恩和赫敏却悄悄溜出格兰芬多塔楼,踏着越来越深的夜色向海格的小屋前进。
猎场在月光下伸展,远处禁林的轮廓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冷风刮过草地,罗恩裹紧了长袍,牙齿微微打颤。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晚上来,”他小声抱怨,一边紧张地环顾四周,“海格的小屋白天也可以去啊。”
“白天会有太多人看见,”赫敏低声回答,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而且,你不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哈利走在最前面,手紧紧握着魔杖。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下午在图书馆发现的那些信息——尼可·勒梅、魔法石、古灵阁被盗的金库,还有海格在学期初那个神秘的行程。这些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
当他们走近海格的小屋时,温暖的橙光从窗户中透出,烟囱里飘出缕缕轻烟。牙牙低沉的吠声从屋内传来,紧接着是海格浑厚的声音:“安静点,牙牙!谁在外面?”
“是我们,海格!”哈利轻声回应,敲了敲木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海格巨大的身躯填满了门框,他举着一盏油灯,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哈利?罗恩?赫敏?这么晚了你们来干什么?”他侧身让三人进屋,“快进来,外面冷得很。”
小屋内一如既往地温暖而杂乱,火炉里噼啪作响,墙上挂着各种尺寸的锅子和工具。牙牙兴奋地扑向哈利,湿漉漉的鼻子蹭着他的手。
“我们想问问关于尼可·勒梅的事。”哈利直截了当地说,一边揉着牙毛茸茸的大脑袋。
海格手中的油灯明显晃动了一下,几滴热油溅到地上。“尼可·勒梅?”他声音有些不自然,“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我们在图书馆找到了关于他的资料,”赫敏说,眼睛紧盯着海格的表情,“他是魔法石的制造者,对吗?”
罗恩补充道:“就是那个能制造长生不老药和点石成金的东西。”
海格显得坐立不安,他放下油灯,转身去火炉边拿起茶壶。“要喝杯茶吗?”他背对着他们问,声音有些闷。
“海格,”哈利坚定地说,“学期初你从古灵阁取走的东西,就是魔法石,对不对?那天正好是713号金库被盗的日子。”
茶壶从海格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热水溅得到处都是。他猛地转身,脸色苍白。“你们不应该知道这些!”他声音颤抖,“这是邓布利多和我的秘密!”
三人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所以魔法石现在在霍格沃茨?”赫敏轻声问。
海格沉重地坐在椅子上,椅子发出痛苦的吱呀声。“是的,”他低声承认,“邓布利多认为这里是保管它最安全的地方。但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个,这太危险了。”
“危险?”罗恩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说有人试图偷走它?”
海格不安地搓着他巨大的手掌。“万圣节前夕那天,确实有人试图闯入三楼右侧的走廊——就是邓布利多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但不用担心,”他急忙补充,“那里有严密的保护措施,我和其他老师都设置了关卡,没人能通过。”
“关卡?”哈利追问,“什么样的关卡?”
海格的眼神开始躲闪,他弯腰拾起茶壶,动作明显变得慌乱。“我说了,不该再谈这个……”他嘟囔着,胡须微微颤抖。
赫敏敏锐地向前一步:“海格,你还好吗?”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类似石子相互敲击的声响从屋角传来。声音很轻,却被哈利捕捉到了。他转头望去,只见壁炉旁的旧毯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是什么?”哈利指向角落。
海格顿时脸色大变,庞大的身躯迅速挡在毯子前:“没什么!只是……我收集的一些石头。”
罗恩眯起眼睛:“石头会动?”
话音未落,毯子下传来清晰的“咔嚓”声,像是蛋壳破裂的声音。海格惊慌地转身掀开毯子,三人凑上前,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颗巨大的、黑灰色的蛋正在毯子筑成的窝中轻轻摇晃。蛋壳表面布满奇特的纹路,此刻正裂开一条细缝,随着又一声脆响,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梅林的胡子啊……”赫敏捂住嘴,“这是一颗龙蛋!”
海格像是没听见,他跪在龙蛋前,巨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在周围护着,眼中闪烁着近乎痴迷的光芒。“小声点,诺伯怕生……”他喃喃道。
“诺伯?!”罗恩尖叫,“你给一条龙起了名字?!海格,这是违法的!私人养龙在魔法界是被严格禁止的!”
蛋壳突然崩开一块,一个小小的、布满鳞片的鼻子从破口处探出,喷出一缕黑烟。
赫敏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龙蛋在黑市上价值连城,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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