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带来的捷报还在坊间传诵,可城外三十里烟尘骤起——不是敌军,而是禁军精锐整装开拔,直逼京城南郊大营。
夜君离连夜赶回查探,带回的消息令人屏息:皇帝震怒于《禁私令》被公然践踏,已下令集结五万大军,名义上“整肃军纪”,实则剑指民生坊。
小厮吓得脸色发白,连声问要不要闭门避祸。
我却坐在灶前剥蒜,头也不抬:“怕什么?他们要的是名分,我要的是饭香。真打起来,你猜将士们是听圣旨,还是听肚子?”
话音未落,阿黄忽然叼来一张烧焦边角的纸片——是从坊外巡逻百姓手中收缴的告示残页,上面赫然写着“凡参与暴乱者,株连九族”。
我冷笑一声,将纸片揉成团扔进灶膛,“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用红包拆军心。”
腊八刚过,我便命民生坊全员停工三日,转而组织“年礼筹备”。
坛坛罐罐不再装酱,改封“福字辣酱”“团圆豆瓣”“平安腐乳”;陶罐贴红纸,系麻绳,每一份都盖着“清莲小灶”木印,背面手写一句吉祥话:“吃了这口辣,过年不怕查。”
更令人咋舌的是,我让弟子按户籍抄录城南驻军家属名单,挨家挨户送去年礼包,附言:“您家儿郎在前线拼杀,我们在后方管饱。今年不送礼,送‘吃得下饭’。”
百姓纷纷效仿,寡妇蒸馍,老匠编筐,连街头乞儿都捧出攒下的铜板,请我们代写一张“兄弟勿忘加餐”的字条塞进礼包。
夜君离来时正见一车车年货驶向军营,忍不住低声道:“你这是要拿一碗酱,撬动整个兵部?”
我掀开篷布,露出底下压着的一摞明细账:“不,我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真正养兵的人。”
除夕夜,本该戒严的军营竟传出欢声笑语。
有士兵围炉煮面,拌上那罐“福字辣酱”,有人掏出家中寄来的字条念出声:“爹说,山长送的酱比御膳房的还金贵。”更有哨官悄悄传话:“弟兄们都说,宁可挨罚也不交这礼包。”
消息如野火燎原,连北疆戍边营都派人快马加鞭求购“清莲年味”。
而就在此时,阿黄突然冲进屋,爪子拍地三下——这是紧急信号。
我出门一看,夜君离立在雪地中,手中无诏无令,只提着一只红布包裹。
“宫里没人来抓你,”他声音低哑,“反倒……有人偷偷托我带话——今年守岁宴,陛下问了一句:‘还有辣酱吗?’”
我怔了怔,随即笑出声,从灶台取来最后一坛封坛酱,吹去浮灰,亲手递给他:“那你回去告诉那位‘天子’——明年想吃,得自己来排队。不过嘛……”我眨了眨眼,“可以走VIP通道——只要他肯穿粗布衣,带半袋米。”
雪光映着灶火,那一排排空坛静静立着,像一座座卸下的盔甲,而新的年号,正在烟火中悄然酝酿。
夜君离深深看了我一眼,提着那坛沉甸甸的“战利品”转身融入夜色。
他前脚刚走,我便收敛了笑意,转身叫住正准备熄灯歇息的小厮:“去,把账房先生和那三位负责制曲的老匠人请来,哪怕是睡下了,也得把人给我从被窝里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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