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系统那金光闪闪的催命符,只是在枕头上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等等就等等,咸鱼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连飞升成仙这种事,都得看心情往后稍一稍吗?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七天。
夜君离成了我这清莲书院门口一道独特的风景。
他每日寅时便至,像上朝一样准时,亥时方走,风雨无阻。
他不再试图靠近,也不再言语,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几级冰冷的石阶上。
有时,他会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借着天光翻阅;有时,他会铺开一方小几,在纸上练字,笔走龙蛇;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默地坐着,仰头望着我二楼那扇紧闭的窗,像一尊望妻石,执拗又孤独。
京城的百姓们从最初的震惊、围观、议论纷纷,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衍生出了一套全新的市井文化。
有个机灵的小贩,干脆在他身边不远处支了个茶摊,挂上一块木牌,上书四个大字——“等她开窗”。
生意竟出奇的好,来喝茶的,有的是为了看秦王殿下这天下独一份的痴情戏码,有的则是真心实意地坐在一旁,陪他一起等。
这一日,暖阳正好。
我依旧躺在后院的藤椅上,指挥着阿黄把新炒的瓜子仁按口味分门别类。
孙掌柜端着一盘新切的水果走过来,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我:“姑娘,您……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不好奇殿下他每日坐在那儿,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捏起一粒瓜子壳,屈指一弹,那小小的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越过高墙,精准地飞向了前院。
我懒洋洋地眯起眼:“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
孙掌柜缩了缩脖子,连连摆手:“我哪儿敢呐!”
话音未落,只听前院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
我能想象得到,那片瓜子壳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夜君离摊开的书页上。
那是一本《清莲闲话》,还是他亲手抄录的版本,崭新的墨迹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片刻的沉寂后,他似乎是合上了书。
我能感觉到,一道目光穿透了院墙,落在了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像从前那般带着灼人的侵略性和炽热的占有欲,而是深沉如古井,藏着化不开的迷茫与探寻。
“我想知道……”他的声音隔着一堵墙传来,清晰而沉稳,“你究竟是怎么做到,什么都不做,却比这世上所有殚精竭虑的人,做得都要多?”
我没有回答。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想睡觉,想吃好吃的,想晒太阳。
至于天下,那是顺带的。
午后,天色说变就变。
方才还晴空万里,转眼便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庭院里的花草被打得东倒西歪,众人慌忙跑进屋檐下躲雨。
我刚慢悠悠地准备起身,却发现头顶的光线并未完全被屋檐遮蔽,而是多了一层沉静的墨色。
我抬头,只见一把玄黑色的龙纹伞,如同一片坚固的羽翼,稳稳地悬在我的藤椅上方,替我挡住了所有飘斜进来的雨丝。
伞下,是夜君离。
他自己则撑着另一把伞,固执地站在我院门前,任由狂风将冰冷的雨水尽数拍打在他半边身子上,玄色的王服很快湿透,紧紧贴着他挺拔的脊背,显得有些狼狈,却又异常坚定。
阿黄不知何时踱步而出,它看了看浑身湿漉漉的夜君离,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
随即,它转身回屋,从门角的伞架里叼出了一把朴素的油纸伞,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夜君离脚边,轻轻将伞放下。
夜君离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脚边那把伞,又看了看一脸高傲、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阿黄。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碎裂,又在瞬间重组。
他缓缓弯腰,拾起那把油纸伞,打开。
这一次,他没有再固执地站在雨中,而是将伞撑开,与护着我的那把伞并排而立。
两把伞,一黑一白,像两座沉默的守卫,共同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屋檐。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
孙掌柜拿着扫帚清扫院中的积水,扫着扫着,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姑娘!姑娘您快瞧!”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雨水冲刷过的青石板路上,无数被风吹落、被雨汇集的瓜子壳,竟在庭院的沟渠边,蜿蜒汇聚成了一条细长的“河流”,那“河流”顺着地势,一路流向皇宫的方向。
而在那“河流”的尽头,赫然是三个由瓜子壳拼成的、歪歪扭扭却又清晰可辨的大字——
“由她去。”
当晚,我破例没有早睡。
我翻出了自己珍藏的最后一包辣味瓜子,坐在窗前,慢悠悠地嗑着。
久违的辛辣刺激着味蕾,让我的思绪格外清明。
脑海中,那片系统荷叶再次泛起柔和的金光:【终极任务确认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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