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冒险者在醒来后就被鲁迪驱逐了)
毕竟这种奇怪的人,鲁迪也不想留他吃饭。
……
洛琪希是真的闲不住自己。
中午时,她为了让自己有点事做,就拜托鲁迪前往拉诺亚魔法大学里,拜托吉纳斯后成为了一名老师。
吉纳斯我不太熟,只知道他是魔法大学的副校长。
在我之前入学时好像听过这个人,后面就不太记得有这个人了。
但是,魔法大学也算是淘到一个宝了。
水王级的魔术师来当老师,确实是学校的福气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
希露菲则越来越不方便行动了。
她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即便只是站久一点,都会不自觉地扶着腰。我几次提醒她要多休息,她却总是温柔地笑着,说“没关系的”。
直到那个傍晚。
那天并没有任何预兆。
天气和平常一样,晚风带着微凉的湿气,屋里弥漫着晚饭的味道。我正在厨房和爱丽雅一起把洗好的餐具放回架子上,忽然听见客厅那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声。
那声音很短,却带着不自然的停顿。
我下意识停下动作,转头看去。
希露菲站在桌边,一只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撑着桌面,脸色比平时苍白了一些。
鲁迪则是在旁边不知所措。
“希露菲?”
她抬头看我,似乎想要笑一下,却没能成功。
“……肚子,好像有点不太对。”
我立刻走过去,让她坐下。
伸手贴近她腹部时,我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有节奏的变化。并不是紊乱,而是非常明确、有规律的反应。
我闭上眼确认了一次。
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任何侥幸的余地了。
“是阵痛,要临产了吗?”
希露菲愣了一瞬。
“诶……现在吗?”
“嗯,已经进入阶段了。”
鲁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等、等等,现在?”
“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吗?”
他的语气明显乱了,和面对迷宫、敌人时完全不同。
“预产期只是推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提前或延后都很正常。”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别慌。”
我看向他,“家里没有接生经验的人,对吧?”
鲁迪沉默了一下,点头。
“我去镇上找接生人,鲁迪你留在这里陪希露菲。”
“我也去——”
“不行。”
我几乎是立刻否决,“你现在情绪不稳定,反而会影响判断。”
鲁迪僵在原地,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相信我,我很快回来。”
没有再多耽误时间,我立刻出门。
那段路我几乎是跑着走完的。
脑子异常清醒,每一步都踩得很稳,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顾不上去想。等我把接生人带回宅邸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内灯火通明。
希露菲已经被安置进房间,阵痛比我离开时明显频繁了许多。
接生人简单确认状况后,立刻开始准备。
“家属在外面等就好。”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
接下来的一切,已经不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了。
鲁迪站在走廊里,几乎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来回走动,时不时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那种神情,我太熟悉了。
和当初我临产时,他一模一样。
“坐一会儿吧。”
我开口,但他没有回应。
“鲁迪。”
我走到他面前,语气放缓,“你再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耗垮。”
他这才停下脚步,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
“……我控制不了。”
声音很低。
“我知道。”我点点头,“所以你才更需要冷静。”
我拉着他在长椅上坐下。
“希露菲很坚强。”
“她比你想象中更有准备。”
鲁迪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勉强点头。
时间被拉得很长。
每一次从房间里传出的动静,都会让他立刻绷紧身体。我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却依旧无法完全放松。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他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门被推开了。
负责接生人走出来,脸上带着明显放松下来的表情。
“顺利生下来了,是个女孩。”
鲁迪的呼吸一瞬间停住了,像是反应慢了半拍。
“……女儿?”
“是的,母女平安。”
那一刻,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紧绷的力气,肩膀明显塌了下来。
我们被允许进房间时,希露菲已经被安置好。
她看起来很疲惫,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却在看到鲁迪时,露出了温柔而安心的笑。
“……我做到了。”
“嗯。”鲁迪走过去,声音发紧,“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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