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澄的心思还没从昨夜惊心动魄的发现中完全抽离,顾行曜那句简短而有力的回复就在她脑中盘旋了一整夜。
主讲人?
她一个编外动物行为顾问,要在省刑侦总队的专案会议上主讲?
这听起来就像让兽医去主刀心外科手术一样离谱。
清晨的空气带着微凉的湿意,她抱着整理了一宿的资料,踏入庄严肃穆的刑侦总队大楼。
走廊里人来人往,步履匆匆的警员们看到她,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点头致意,口中喊着:“林顾问,早!”
这声“林顾问”,比任何头衔都让她觉得熨帖。
她扯出一个略带疲惫却真心实意的笑容,正要回应,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行曜就站在不远处的电梯口,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笔挺的警服衬得他肩宽腿长,气场迫人。
他不像是在等人,更像是一座不容忽视的地标。
与他冷峻的气场格格不入的是,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和一个用纸袋装着的、散发出焦香葱花味的煎饼果子。
林暮澄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
他看到了她,迈开长腿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早餐递到她面前。
他的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语气更是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没吃吧。”
林暮澄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豆浆和煎饼,大脑有瞬间的宕机。
她昨晚三点多才把邮件发过去,之后就一直在反复梳理思路,根本没合眼,更别提吃早饭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拿着。”顾行曜见她不动,又把早餐往前送了送,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会议时间长,别讲到一半低血糖晕过去。”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怀里厚厚一叠的资料上,补充道:“讲完案情,我们再谈这次的酬劳。”
公事公办,一如既往。
可那温热的触感从纸杯传递到指尖,却像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驱散了她通宵未眠的疲乏和心底那点不确定的忐忑。
她有些狼狈地接过,低低地“哦”了一声,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谢……谢谢。”
顾行曜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转身按下了电梯的上行键,留给她一个宽阔而可靠的背影。
此刻,无人注意到的总队大楼楼顶天台边缘,一只橘色的大猫正优雅地舔着爪子。
它琥珀色的眼睛俯瞰着下方渺小如蚁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刚刚走进大门的一对男女。
阿橘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啧”。
“没用的两脚兽,这头大狼狗总算是开了点窍,知道投喂了。”它甩了甩尾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下,“不过也就这点程度了,离真正摇着尾巴求偶还差得远呢。”
电梯里,空间狭小而安静。
林暮澄抱着资料和早餐,悄悄用眼角余光打量身边的男人。
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的会议。
刚才那个递早餐的男人,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或许,他只是出于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基本关怀?
毕竟,她现在是他案子的关键“证人”兼顾问。
林暮暮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找着理由,试图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
她撕开纸袋,咬了一大口煎饼。
酥脆的薄饼、咸香的酱料和清爽的生菜在口中交织,简单的食物却带来了巨大的满足感。
她又吸了一口温热的豆浆,甜度刚刚好,暖意从食道一直蔓延到胃里,四肢百骸都舒展了开来。
电梯外的数字在平稳跳动,就像即将到来的那场会议的倒计时。
她知道,电梯门一开,她就要面对一屋子经验丰富的刑警,用一个看似荒诞的“动物证词”作为开端,去说服他们相信一个涉及人口拐卖和连环失踪的庞大犯罪网络。
这会是一场硬仗。
她望着电梯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女孩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倦容,但眼睛里却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
她想起那只金毛绝望的咆哮,想起日记本里那个母亲最后的嘱托,想起照片上女孩手腕那朵小小的梅花胎记。
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林暮澄深吸一口气,将最后一口煎饼咽下,把空纸袋和豆浆杯整齐地收好。
她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清澈而坚定。
以前,她总觉得靠着这项不被世人理解的能力讨生活,日子过得又苦又累,像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隧道里独行。
可现在,当晨光透过电梯门缝的微光照亮她眼前的尘埃,她忽然觉得——这苦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叮——
电梯门在清脆的提示音中缓缓向两侧滑开。
门外,是省刑侦总队会议室那扇厚重的棕色木门,门上金色的徽章在走廊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门后,一场风暴正等待着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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