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的水冰冷刺骨,沈清辞浑身湿透,抱着木匣的手已经冻得发麻。顾妟将她扶到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上坐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冷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沈清辞摇摇头,牙齿却在打颤。不是冷,是劫后余生的悸动,还有怀中所负之重带来的压力。传国玉玺、沈家的证据、三百年的秘密,现在都压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阿凛和周慕诚也爬上了岸。阿凛立即警觉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追兵后,才稍微放松下来。周慕诚则显得有些狼狈,身上的西装已经破烂不堪,但他毫不在意,目光紧紧盯着沈清辞怀中的木匣。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阿凛的声音打断了沉默,“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很快就会沿着山涧追下来。”
顾妟点头,扶起沈清辞:“能走吗?”
“可以。”沈清辞咬着牙站起来,腿还在发抖,但眼神坚定。
四人沿着山涧向下游走,尽量避开可能被追踪的路径。黎明前的山林格外黑暗,只有天边一线微光指引方向。他们不敢打开任何光源,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大约走了半小时,前方出现一条废弃的林间小路。路很窄,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没人走了。
“这是采药人走的小路。”周慕诚喘着气说,“沿着这条路下山,可以到栖霞山北麓的一个小村子。我在那里有安排。”
沈清辞和顾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周慕诚虽然刚才和他们并肩作战,但毕竟身份不明,目的难测。
“相信我,”周慕诚看出了他们的疑虑,“如果我想抢东西,刚才在地宫里就有机会。现在我们的处境一样——都被那些人追杀,都需要藏身之所。”
阿凛忽然开口:“他说得对。家主在金陵也有安全屋,但距离太远,我们现在的状态到不了。先找个地方休整,再从长计议。”
顾妟最终点头:“好,带路。”
四人沿着小路下山。天渐渐亮了,林中的鸟鸣声此起彼伏,晨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沈清辞疲惫不堪,每走一步都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但她紧紧抱着木匣,不敢有丝毫松懈。
又走了约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一个破败的小山村。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多是老旧的土坯房。村口有棵老槐树,树下坐着几个早起的老人在聊天。
看到几个浑身湿透、衣衫褴褛的陌生人出现,老人们都警惕地站了起来。
周慕诚上前,用当地方言说了几句什么,又掏出一些钱递过去。老人们的表情缓和下来,其中一个指了指村子最深处的一间房子。
那是一间看起来相对完整的院落,土墙围成,木门紧闭。周慕诚上前敲门,三长两短,有节奏的敲击声。
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看到周慕诚,立刻打开门:“老板,您来了。”
“准备热水、食物、干净衣服。”周慕诚简洁地吩咐,“还有,加强警戒。”
“是。”
院落不大,但很整洁。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两间。中年男人——周慕诚叫他老吴——很快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衣物。
沈清辞被安排在东厢房。她简单洗漱后,换上了老吴准备的农家衣服——粗布上衣和长裤,虽然朴素,但干净舒适。
等她整理好出来时,顾妟等人也已经收拾完毕。老吴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粥、馒头、咸菜,还有一壶热茶。
四人围坐在堂屋的方桌前,谁也没有先动筷子。经历了昨夜的生死逃亡,此刻的平静显得格外珍贵,也格外不真实。
“现在可以说了吗?”沈清辞先开口,目光直视周慕诚,“你到底是谁?周家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周慕诚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我是周喆的第八代孙,周家现在的二房当家。至于周家的角色……”
他苦笑:“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他详细讲述了周家这三百年的历史。周喆当年确实参与了构陷沈家,但他并非主谋,而是被当时的太子党羽胁迫。事成之后,周喆非但没有得到承诺的好处,反而被灭口,周家也从此被打压。
“周喆公临终前留下遗书,详细记载了真相,嘱咐后人有机会一定要为沈家平反,也为周家洗刷污名。”周慕诚的声音低沉,“但三百年了,那股势力一直都在。周家每一代都有人试图翻案,但每一代都遭遇‘意外’。我父亲五十岁中风,我大哥四十岁车祸,都是因为他们查得太深。”
沈清辞沉默地听着。她想起哥哥沈清衡的话——那股势力至今仍在活动。现在看来,周家也是受害者之一。
“昨晚那些人,是哪股势力的?”顾妟问。
“一部分是。”周慕诚点头,“但还有一些……是别的势力。传国玉玺现世,牵动的利益太大了。有些人想掩盖真相,有些人想利用玉玺,还有些人……”
他看向沈清辞:“想保护你和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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