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排斥力量,甚至不排斥“以毒攻毒”,但核心在于“心”!在于发起行动的初心,在于过程中对“毒”(无论是目标之毒还是自身使用之力)的清醒认知与掌控,在于最终指向“净化”与“解脱”的结果,而非单纯的毁灭。
“我懂了……”叶无痕睁开眼,眸中清澈,仿佛洗涤了一层尘埃。他并未立刻获得什么具体咒文法诀,但却仿佛拿到了打开这卷秘典大门的钥匙——一颗契合“大悲”真意,并能以此心观照、驾驭自身混沌毒力的“心”。
他再次将神识沉入经卷。
这一次,壁垒消失了。
无声无息间,浩瀚如星海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识海。那不是具体的文字口诀,而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玄妙的“意”与“理”的传承。关于如何以慈悲心观照诸毒,如何将慈悲愿力与自身力量结合,形成独特的“净化之念”,如何吟唱那蕴含着特殊韵律与法则波动的“大悲咒音”以安抚怨毒、瓦解毒性、滋养生机……
信息太过庞大玄奥,叶无痕只能囫囵吞下,铭记于心,留待日后细细参悟修行。但仅仅是接受这传承本身,就让他感到神魂一阵清明,对自身混沌毒力的掌控,似乎多了一种圆融通透、举重若轻的感觉。眉心隐去的混沌血莲印记,也微微发热,似乎与这新得的“心印”产生了某种共鸣。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传承信息的最后,他“看”到了一段具体的、可即刻尝试运用的基础咒文——并非攻击或防御咒法,而是一段“安神净念咒”。此咒以特殊音节振动神魂与灵力,散发出的波动能有效安抚狂暴的情绪、消解低浓度的负面精神侵蚀(如淡淡的怨念、杀意、恐惧等),对施咒者自身也有宁心静气、稳固神魂之效。这简直是应对归墟之毒那种疑似带有精神侵蚀特性毒患的绝佳辅助手段!
叶无痕长长吐出一口带着淡金色光点的气息,眼中神光湛然。虽然距离真正修成《大悲毒咒》高深境界还遥不可及,但入门钥匙已得,更获此实用咒文,对接下来的东海之行,无疑是极大的助益。
“看来你有所得。”林清雪一直静静守候在一旁,见他醒来时气质似乎有了一丝微妙变化,欣慰道。
“嗯,侥幸入门,得了一篇安抚心神的咒文,正好可用于应对归墟之毒的精神侵蚀。”叶无痕将所得简要告知林清雪,并将那“安神净念咒”的发音要点、灵力运转方式与她分享。林清雪的无垢毒体本就对净化负面能量有奇效,若再配合此咒,效果想必更佳。
两人又花了一些时间熟悉此咒,直到能够流畅施展,咒音清越,隐有安抚人心之效。
“三日之期将至,我们也该做最后的准备了。”叶无痕收起《大悲毒咒》经卷,神色重新变得锐利,“龙宫资料显示,归墟之眼外围已有不明势力活动,其中可能有擅长毒功或阴暗术法的存在。我们需预设几种遭遇战的情况。”
林清雪点头:“我们的‘情毒双生’之术,这几日磨合已有小成,尤其是‘混沌无垢领域’的构建与维持,以及几种基础的攻防转换,已颇为熟练。但缺乏实战检验。”
“不错。”叶无痕沉吟道,“东海环境特殊,水下作战与我们习惯的陆战、空战差异巨大。龙宫虽会提供避水法宝与情报支持,但我们自身也需有所适应。我想到一处地方,或许可在出发前,做一次简短的适应性演练,同时也能最后检验一下我们新得手段的配合。”
“何处?”
“山门外的‘黑水潭’。”叶无痕道,“那里水质特殊,阴寒沉重,且深处连通地下阴脉,时有阴魂怨念滋生,环境虽远不能与归墟之眼相比,但用来模拟水下压抑环境与应对精神侵蚀,倒也勉强可用。最重要的是,那里人迹罕至,不会引人注目。”
计议已定,两人不再耽搁,悄然离开清虚峰,朝着山门外百里处的黑水潭而去。
黑水潭位于一片幽深的山谷底部,终年不见阳光,潭水漆黑如墨,冰寒刺骨,水面飘荡着淡淡的灰色雾气,寻常鸟兽皆不敢靠近。
两人在潭边落下。叶无痕抬手布下一个简易的隔音与遮掩气息的阵法。
“我先下去探查一下情况,你在此稍候。”叶无痕对林清雪道,随即周身泛起一层混沌色的微光,纵身跃入漆黑的潭水之中。潭水的冰寒与沉重感立刻包裹而来,光线迅速消失,神识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制和干扰,确实与寻常水域不同。
他下潜数十丈,潭底怪石嶙峋,生长着一些发出幽幽磷光的苔藓类植物。阴寒之气更重,偶尔能感知到一些微弱、混乱的阴冷意念在水中飘荡,那是长久以来陨落在此的妖兽或误入者残留的魂念碎片。
就在他准备上浮,唤林清雪下来一同演练时,异变突生!
左侧一片巨大的水下礁石阴影中,毫无征兆地爆射出三道漆黑的水箭!水箭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且轨迹刁钻,呈品字形封死了叶无痕的退路。箭身之上,缠绕着浓郁的阴邪死气与一种令人作呕的腥甜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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