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毒手书生’……”
“在下‘蝎王’……”
一个个名字报出，竟都是西域各地隐姓埋名的毒修宗派。他们有的被佛国追捕，有的被正道排斥，有的甚至被同门出卖，近百年来过得如过街老鼠。
今日，他们终于看到希望——毒尊叶无痕，以一人之力让佛国低头，承认毒道正统。这是毒道千年未有之盛事，也是他们重见天日的机会。
叶无痕看着跪倒一片的毒修，心中涌起复杂情绪。这些人中，或许有心术不正者，但更多是迫于形势、不得不隐藏的普通修士。毒道污名，让他们背负太多不该背负的东西。
“都起来吧。”他抬手，一股柔和毒力将众人托起，“毒道既已正名，从今往后，你们可光明正大行走西域。但有一言在先——”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转厉：“毒道虽为正道，但若有人借此行凶作恶，我必亲手诛之，绝不容情！”
众人心中一凛，齐声道：“谨遵毒尊教诲！”
叶无痕点头，语气缓和：“三日后，我将在葬佛高原开坛，讲授毒渡众生之道。你们若有心向道，可来听讲。但能否入毒道院修行，还需通过考核——心性不佳者，纵有天资也不收。”
“是！”
众人散去，各自在高原上寻地暂居，等待三日后讲法。
柳如月看着这一幕，感慨道：“你如今真是一呼百应了。”
“责任也更重了。”叶无痕轻叹，“这些毒修压抑太久，一旦释放，难免有人会走极端。毒道院必须严格筛选，宁缺毋滥。”
林清雪忽然道：“无痕，讲法之事我来帮你吧。轮回毒体对毒力感应敏锐，可助你分辨哪些人心性纯良，哪些人心怀鬼胎。”
“好。”
三人回到竹屋，开始筹备讲法事宜。
柳如月带来的毒神宫弟子负责维持秩序，在高原上搭建讲坛，布置阵法。那些前来投奔的毒修也主动帮忙，短短两日，一座简陋却庄严的讲法台便已建成。
第三日清晨，朝阳初升时，高原上已聚集了上千人。
除了毒修，还有许多佛修、散修前来观礼。毕竟这是三千年来首次毒道公开讲法，且得到佛国三圣认可，意义非凡。
叶无痕登上讲坛，林清雪在侧相伴。
他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今日讲法，题为‘毒渡众生’。”
“毒为何物？世人皆言毒为害，但害人之非毒，乃人心。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火可暖身亦可焚屋，毒可杀人亦可救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没有高深晦涩的理论，只有平实质朴的道理，结合自身修行经历，娓娓道来。
讲到毒力转化时，他现场演示——取一滴腐心毒液，在众人注视下将其转化为治愈内伤的灵药。又取一种常见毒草，展示如何调配成解毒丹。
讲到毒道心性时，他厉声告诫：“毒道如刀，持刀者可救人亦可杀人。若心存恶念，纵有通天毒术也是祸害。毒道院第一条门规便是——心术不正者，逐！”
讲到毒渡众生理念时，他望向远方：“毒道修行，非为称王称霸，非为长生不死，而为守护。以毒守护所爱之人，守护苍生安宁，守护这片天地……”
讲法持续三日。
三日间，有人顿悟突破，有人羞愧低头，有人燃起希望。当叶无痕讲完最后一句话时，高原上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
“毒尊！毒尊！毒尊！”
声浪如潮，久久不息。
叶无痕与林清雪相视一笑，知道毒道在西域的根基，今日算是真正打下了。
而就在这时，东方天际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那吼声仿佛来自九幽深处，蕴含着无尽的怨毒与渴望，穿越万里山河，直抵葬佛高原。
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体内毒力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叶无痕脸色大变，望向东方。
因为他听懂了那吼声的含义——
那是万毒之祖的呼唤。
它在呼唤……混沌毒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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