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慧明毫不犹豫,“只要能救慧觉师弟,舍利用完归还即可。”
双方达成协议,叶无痕加入战团。
有了他的加入,局势立刻逆转。混沌毒力对魂毒的克制虽不如纯阳佛力直接,但胜在霸道——噬魂影一旦被毒力沾染,就会被彻底吞噬,连分化再生的机会都没有。
半炷香后,绿洲中的噬魂影被清理一空。
慧明五人松了口气,对叶无痕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他们带着叶无痕来到绿洲中央的一处泉眼旁,泉眼已经干涸,但泉底隐约有金光透出。
“舍利就在下面。”慧明道,“但这泉眼被上古佛阵封印,需要五名佛修同时运转《金刚经》才能开启。我们原本有六人,可慧觉师弟……”
“我来。”叶无痕上前,单手按在泉眼边缘,“你们只管念经,破阵交给我。”
慧明将信将疑,但此刻别无选择。五人盘膝坐下,开始诵念《金刚经》。佛音袅袅,泉眼周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组成一个繁复的阵法。
叶无痕闭目感应片刻,忽然睁眼,眼中灰芒一闪。他看穿了这阵法的核心——不是佛力,而是一缕极其精纯的魂毒,伪装成佛阵的阵眼!
“原来如此……”他冷笑,“这金刚舍利,早就被魂毒污染了。你们若真按佛阵之法开启,只会放出被污染的舍利,届时不仅救不了人,你们也会被魂毒侵蚀。”
慧明五人闻言,脸色大变。
“那怎么办?”
“简单。”叶无痕双手结印,混沌毒力化作无数细丝,钻入阵法符文之中,“以毒攻毒,净化魂毒。”
灰色细丝与金色符文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阵法开始剧烈震颤,泉眼深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那是被封印的魂毒本源碎片在挣扎!
“出来吧。”
叶无痕猛地一拉,一道黑金色的流光从泉眼中飞出,被他牢牢抓在手中。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金色舍利,但舍利表面缠绕着浓密的黑气,黑气中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
“这是……被魂毒侵蚀的舍利?”慧明骇然。
“不止。”叶无痕盯着那张人脸,“这舍利中,还封印着一缕上古佛修的神魂。他以身镇毒,将魂毒本源碎片封印在舍利中,才没让这片荒漠彻底化作死地。”
他看向慧明:“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净化舍利,取出魂毒碎片,舍利可以救你师弟,但会失去大部分佛力。二,我保留舍利完整,直接炼化魂毒碎片,但这样舍利就无法救人了。”
慧明沉默许久,最终深深一躬:“请阁下净化舍利,救我师弟。”
“确定?”叶无痕看着他,“舍利一旦净化,就只是普通的佛门遗物了,对你佛门来说价值大减。”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慧明双手合十,“舍利再珍贵,也是死物。慧觉师弟,是活生生的人。”
叶无痕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他双手捧着舍利,混沌毒力涌入其中。灰蒙蒙的毒力与黑金色的魂毒激烈交锋,舍利剧烈震颤,那张人脸发出痛苦的哀嚎。但叶无痕不为所动,全力催动毒力,一点一点地将魂毒碎片剥离、吞噬。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最后一丝黑气从舍利中散出,舍利恢复了纯粹的金色,但光芒黯淡了许多,只剩下一丝微弱的纯阳佛力。
叶无痕将舍利递给慧明:“拿去救人吧。”
慧明郑重接过,又取出一枚玉简:“阁下,这是我寺的《大日如来咒》,虽是佛门神通,但其中蕴含纯阳真意,或许对阁下克制魂毒有所帮助。算是我的一点谢意。”
叶无痕也不推辞,收下玉简:“后会有期。”
他转身,朝着噬魂荒漠深处走去。
慧明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忽然高声问道:“毒君!你集齐七毒,究竟是为了什么?”
叶无痕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摸了摸胸口的衣襟——那里贴身放着心毒本源晶体,以及林清雪最后的那缕意念。
“为了……再见一个人。”
声音随风飘散,人影已消失在灰黄色的沙海中。
慧明久久伫立,最终长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阿弥陀佛。”
荒漠深处,叶无痕一边走,一边参悟《大日如来咒》。
这佛门神通确实玄妙,虽与他毒道相悖,但其中蕴含的纯阳真意,却让他对“阴阳相济”有了更深的理解。混沌毒力偏向阴邪,若能融入一丝纯阳,或许能突破现在的瓶颈,达到阴阳平衡的境界。
他尝试着将一丝纯阳真意引入毒丹,与三条小龙融合。起初,纯阳与毒力激烈冲突,差点让毒丹崩溃。但叶无痕以混沌之气调和,强行将两者捏合在一起。
三天后,他成功了。
毒丹内的三条小龙,眉心处都多了一点金色的光点。虽然微弱,却让毒力多了一份中正平和,少了一份阴邪霸道。更重要的是,他对魂毒的抵抗力,提升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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