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修罗锋芒 第176章 秘境之约
战后第七日，血蛇谷毒殿。
叶无痕盘坐在密室中央，周身环绕着七枚毒珠——正是那日炼制的“七绝毒珠”。与战时相比，这些毒珠光泽暗淡了许多，表面甚至出现细微裂痕。
“主人，您必须停止修炼了。”洛清音站在密室门口，眼中满是忧色，“血咒之瞳的反噬比想象中严重。这几日您咳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左眼的邪气已经压制不住了。”
叶无痕睁开右眼。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眼神依旧锐利：“万毒秘境还有八十三日开启。若不能在那之前压制反噬，我撑不到取得幽冥血莲。”
“可是……”
“没有可是。”叶无痕打断她，“灵儿等不了下一个百年。这毒，我必须解。”
洛清音沉默了。她知道叶无痕说得对，也明白这位主人的执念有多深。但她更清楚，若继续这样强行压制反噬，恐怕不等进入秘境，叶无痕就会先倒下。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她犹豫许久，终于开口。
叶无痕看向她：“说。”
“我曾在青岚宗藏经阁的禁书中看到过关于血咒之瞳的记载。”洛清音压低声音，“血咒之瞳并非天生，而是一种古老的诅咒传承。修炼者需以自身精血为引，与某个未知存在建立联系。反噬的根源，就在于那个存在的索取。”
“你是说……我每次使用血咒之瞳，都是在向某个东西支付代价？”
“不止是使用。”洛清音语气凝重，“根据记载，即使不使用，那个存在也会持续索取。只是索取的速度较慢。而一旦使用，特别是使用第二形态的‘噬灵之眼’，索取速度会暴增百倍。”
叶无痕右眼微眯：“可有解决之法？”
“有两种。”洛清音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找到诅咒的源头，斩断联系。但这几乎不可能，因为没人知道血咒之瞳的源头在哪里。”
“其二呢？”
“以毒攻毒。”洛清音一字一顿，“用更霸道的剧毒，强行压制反噬。记载中提到，上古有一种名为‘蚀心蛊’的奇毒，可寄生在神魂之中，吞噬一切外来侵蚀。若能找到此毒，或许能暂时压制血咒之瞳的反噬。”
叶无痕沉默片刻：“蚀心蛊……我曾在叶家古籍中见过记载。此毒炼制之法早已失传，唯一可能存有线索的地方……”
“万毒秘境。”洛清音接过话，“传说秘境最深处，有一处上古毒修遗冢。那里或许有蚀心蛊的炼制之法。”
“所以无论如何，万毒秘境非去不可。”叶无痕起身，收起七绝毒珠，“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洛清音正色道：“四宗败退后，周边十三州震动。已有七个中小宗门派来使者，表示愿意与毒盟交好。另外，散修中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要加入毒盟。如今谷内毒修已达一千二百余人。”
“其中多少可堪一用？”
“三百左右。”洛清音如实禀报，“大多是筑基期，金丹期只有二十余人。但他们都经历过那日血战，忠诚度可靠。其余人……还需要时间培养。”
叶无痕点头：“够了。秘境之行，我只需三十人。你从金丹期中挑选二十，筑基期中挑选十人，三日后开始特训。”
“主人要带他们进秘境？”洛清音吃惊，“万毒秘境每次开启只能进入百人，各大宗门早已瓜分名额。我们这样硬闯，恐怕会引发众怒。”
“那就让他们怒。”叶无痕右眼闪过冷光，“毒盟要崛起，不可能永远缩在血蛇谷。万毒秘境是最好的舞台——我要让整个修真界都看到，毒修一脉，也有资格争夺机缘。”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秘境之行凶险万分。单枪匹马固然灵活，但若遇围剿，双拳难敌四手。我需要一支精干的毒修队伍，在秘境中互为依托。”
“属下明白了。”洛清音躬身，“这就去安排。”
“等等。”叶无痕叫住她，“还有一件事。你亲自去一趟黑市，发布悬赏——重金收购一切关于万毒秘境的情报，特别是关于‘上古毒修遗冢’和‘幽冥血莲’的信息。”
“是。”
洛清音退下后，叶无痕重新盘膝坐下。他摘下左眼黑罩，那只空洞的眼睛此刻正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血液中隐约可见细密的黑色纹路在蠕动。
反噬比洛清音看到的还要严重。
自从那日强行使用“噬灵之眼”吞噬雷震子的金丹，血咒之瞳就开始失控。他能感觉到，左眼深处那个未知存在，正贪婪地索取着他的生命力。照这个速度，别说八十三天，恐怕连三十天都撑不到。
“必须……撑到秘境开启……”叶无痕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瓶中装着他这几日炼制的“锁命毒丹”，此丹可强行锁住生机，延缓反噬，但副作用是每服一粒，就会永久损失三年寿元。
他已经服了五粒。
没有犹豫，他倒出第六粒，吞入腹中。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但左眼的流血终于暂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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