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剑阁的人。”叶无痕走近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伤口处残留着阴邪的毒力,应该是百毒门下的手。”
柳如月蹲下检查:“他们的储物袋都被取走了,但腰牌还在。奇怪,百毒门杀人夺宝,为什么不拿走腰牌?这等于是在向天剑阁宣战。”
“也许就是为了宣战。”叶无痕沉声道,“天机老人说过,有四批人马在天机谷外埋伏。天剑阁、百毒门、玄阴教、血煞门。现在看来,他们已经先一步进入迷雾山脉,而且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了。”
“那我们……”
“继续前进,但要更加小心。”叶无痕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不急着出手,让他们先斗。”
三人继续深入。
越往山脉深处走,雾气越浓,能见度已不足三丈。周围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有时是凄厉的惨叫,有时是兵器碰撞声,有时则是若有若无的歌声。
那歌声很轻,很飘渺,听不清歌词,但旋律哀婉动人,让人忍不住想循声找去。
“是迷心雾产生的幻觉。”叶无痕提醒,“守住心神,不要被迷惑。”
他毒道神格转动,散发出淡淡的威压,将周围的雾气逼退些许。歌声也随之减弱。
又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
按照乞丐给的路线,该走右边。但叶无痕却停了下来。
“师父,怎么了?”柳如月问。
“有血腥味。”叶无痕皱眉,“很浓的血腥味,从左边传来。而且……有打斗的声音。”
他神识探向左路,但雾气太浓,只能模糊感知到那里有剧烈的灵力波动。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柳青岚问。
叶无痕沉吟片刻:“你们留在这里,我去探查。若有危险,你们立刻按原路返回,不要管我。”
“师父!”柳如月急道,“太危险了!”
“放心,我有分寸。”叶无痕拍了拍她的肩,“记住,无论如何,你们的安全最重要。”
说完,他身形一闪,没入左路的雾气中。
柳如月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但她们知道师父的决定无法改变,只能原地等待,暗暗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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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路深处,一场惨烈的战斗正在进行。
战斗双方是百毒门与玄阴教。两方各有十余人,修为最低也是金丹中期,领头的更是元婴后期。
地上已经躺了七八具尸体,鲜血染红了雾气,让原本灰白的雾气呈现出诡异的粉红色。
“毒老怪,你们百毒门欺人太甚!”玄阴教护法,那个美艳妇人厉声道,“这株‘九阴草’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竟敢强抢!”
百毒门的黑袍老者,也就是毒老怪,桀桀怪笑:“九阴草是阴属性至宝,对你玄阴教有大用,对我百毒门就没用了吗?宝物有德者居之,你们玄阴教没本事守住,那就别怪我们笑纳了!”
“你找死!”美艳妇人大怒,手中骨珠化作一道白光射出。
毒老怪冷笑,祭出一面黑色毒幡。幡中飞出数道毒魂,迎向骨珠。
两件法宝在空中碰撞,毒气与阴气互相侵蚀,发出刺耳的尖啸。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一道墨绿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战场边缘的雾气中。
正是叶无痕。
他没有立即出手,而是静静观察。九阴草确实珍贵,但还不值得他冒险抢夺。他更在意的是,这两拨人为何会在这里大打出手——九阴草虽然稀有,但迷雾山脉中还有其他更珍贵的宝物,按理说不值得如此拼命。
除非……他们在争夺的,不只是九阴草。
叶无痕目光扫过战场,突然定格在战场中央的一块巨石下。那里隐约有微弱的灵力波动,而且波动中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是母亲留下的封印!
原来如此。
九阴草只是个幌子,真正重要的是巨石下的东西。那应该是母亲当年在迷雾山脉隐居时,留下的某个重要物品。
“必须拿到手。”叶无痕心中暗道。
但他没有急着出手,而是耐心等待。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两败俱伤。到时候再出手,事半功倍。
战斗越来越惨烈。
玄阴教这边又倒下一人,百毒门也损失了两个金丹。双方领头的毒老怪和美艳妇人都受了伤,气息开始不稳。
“毒老怪,再打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美艳妇人咬牙道,“不如平分如何?”
“平分?做梦!”毒老怪狞笑,“今天这九阴草,我百毒门要定了!不只是九阴草,连你玄阴教这些人,也都得留下!”
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毒幡上。毒幡光芒大盛,幡中飞出的毒魂瞬间增多一倍,且每一道都更加凶戾。
美艳妇人脸色大变:“你疯了?燃烧精血,就算赢了,你也会修为大损!”
“只要能拿到那东西,修为大损算什么!”毒老怪狂笑,“等我百毒门得到‘毒神遗物’,一统中州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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