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毒倾天下
第82章：古籍残卷
传功长老陈松步入听竹小苑，步伐从容，灰袍在微风中轻拂，不带丝毫烟火气。他的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在叶无痕身上，反而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苑内的青竹与石径，仿佛真是来此赏景的清修之士。
叶无痕心中警惕不减，面上却依旧平静，引着陈松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银煞匍匐在叶无痕脚边，银色眼眸半开半阖，看似慵懒，实则气机隐隐锁定了陈松。
“小友此处倒是清雅。”陈松落座，微微一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比老夫那终日被弟子叨扰的传功殿，要安静多了。”
叶无痕不置可否，直接切入主题：“陈长老所说的古籍残卷……”
陈松呵呵一笑，也不绕圈子，袖袍轻轻一拂，石桌上便多了三样事物。并非玉简，而是两本颜色泛黄、材质特殊的兽皮册子，以及一块看起来像是某种黑色金属的残片，上面布满了腐蚀的痕迹，只有些许扭曲的刻痕隐约可见。
“小友请看。”陈松指着那两本兽皮册子，“这一本，是老夫早年在一处古修洞府所得，记载了不少关于上古宗门‘百草门’的轶事。百草门虽以炼丹着称，但其对天下万物的药性、毒性研究堪称一绝，其中有些观点，或许对小友的‘道’有所启发。”他话语中刻意模糊了“毒”字，显得颇为含蓄。
叶无痕目光落在那本册子上，《百草杂录》四个古篆字依稀可辨。他心中一动，百草门他曾在杂记中见过提及，确实是上古时期一个鼎盛的炼丹大宗，其对药毒之理的见解，或许真能对他参悟《万毒噬天诀》有所裨益。
陈松又指向另一本更显破旧的册子：“这一本，则是一些关于上古时期天地异象、秘境传说的零星记载，来源已不可考，真伪难辨，但其中提到过几次‘天倾之战’以及‘守望者’之类的词汇，老夫觉得或许与小友在葬魔渊中的见闻能有所印证。”
“守望者”三字入耳，叶无痕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凝。他不动声色地拿起那本名为《寰宇拾遗》的册子，随手翻看了几页，里面果然有些支离破碎、语焉不详的记载，提到了上古时期有强大存在守护此界，对抗域外魔灾，其中隐约提到了类似“苏”氏的徽记描述。
这陈松，果然知道些什么！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想交换信息？
最后，陈松指向那块黑色金属残片，神色略显凝重：“此物最为奇特，是老夫在一处空间裂缝附近偶然所得。材质非金非铁，坚韧异常，老夫尝试多年也无法损其分毫，更无法探知其内部。但其上残留的岁月气息极其古老，且隐隐散发着一丝……与小友身上某种气息略有相似的能量波动。”他目光深邃地看了叶无痕一眼。
叶无痕心中一震，拿起那块黑色残片。触手冰凉沉重，其上那些腐蚀的刻痕，仔细看去，竟隐隐与他腰间断剑的某些纹路有几分神似！而且，正如陈松所言，这残片上确实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却本质极高的能量波动，那是一种超越了普通灵力、带着苍茫与破灭意味的气息，与他催动断剑或血咒之瞳时隐隐散发的气息同源！
这残片，恐怕与断剑，与苏氏一族，甚至与那上古邪神都有着某种关联！
陈松将这三样东西拿出，可谓投其所好，直击叶无痕目前最迫切的需求——完善毒道理解、探寻身世之谜、以及寻找与断剑相关的线索。
“陈长老，需要我做什么？”叶无痕放下残片，直接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对方还是一位金丹期的长老。
陈松抚须一笑，对叶无痕的直接颇为欣赏：“小友快人快语。老夫确实有一事相询，或者说，是一场交易。”
他顿了顿，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小友手中的‘镇魂玉’，于我青岚宗而言，确实至关重要，关乎宗门一段上古承诺与未来气运。然此玉玄奥，非有缘者不能驾驭，强行索取，恐生祸端。老夫观小友与此玉似有渊源，不知小友可否告知，在稳定玉中异动时，究竟感知到了什么？或者说……玉中除了那邪异之气，是否还有他物？”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叶无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
叶无痕瞬间明了。陈松真正在意的，并非是镇魂玉本身，而是玉中可能存在的、母亲苏凝烟留下的信息或力量！他或许知道部分苏氏与青岚宗的渊源，想知道更多关于“守望者”以及当前危机的真相！
叶无痕沉默片刻，脑中飞快权衡。完全隐瞒并无好处，反而会加深猜忌。但全部坦白更是愚蠢。
“玉中确有一缕前辈残念，”叶无痕缓缓开口，选择了部分实话，“意志坚定，蕴含守护之力，于我稳定玉璧助益良多。至于其他……请恕晚辈不便多言。”他将母亲的存在模糊为“前辈残念”，既点出了关键，又保留了核心秘密。
陈松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得到了他想要的部分信息。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果然……苏氏前辈的意志尚存一丝……”他看向叶无痕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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