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毒染苍云
第5章：毒姬之约
“毒姬大人……”
刺青老者的惶恐姿态，以及周围几个摊位主投来的敬畏目光，无不昭示着眼前这位黑袍女子的身份与实力。她那句“粗浅不堪的毒功”，更是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叶无痕刚刚建立起的些许自信。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轰然压在叶无痕肩头。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凝滞，体内那缕初生的毒灵力在这股无形的威压下，运转都变得晦涩起来。握着“陨星”的手心，渗出了冷汗。
拒绝？对方实力深不可测，在这无法无天的流云坊市，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答应？将这样一个危险的、目的不明的强者引向那可能存在的、与“万毒源晶”相关的地方（他甚至不知道具体在哪），无异于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电光火石间，叶无痕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迎上毒姬那淡紫色的、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眸。
“前辈说笑了，”他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晚辈只是偶然得了件带些毒气的物件，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毒源’之地。”
毒姬闻言，狭长的眼眸弯起，像是在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几分冰冷：“小家伙，在本座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
她伸出带着黑色丝质手套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叶无痕胸口的位置——正是他贴身收藏“万毒源晶”的地方。
“那股精纯本源的气息，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千蛛’。你身上残留的毒气，与那源晶同出一脉，而且……你体内那点可怜的毒力，显然是被它强行冲刷过的痕迹。说吧，是在哪个阴窟、哪个毒潭找到的？节省彼此的时间。”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耐，仿佛叶无痕的否认只是无谓的挣扎。
叶无痕心头巨震。对方不仅感知到了源晶，甚至能判断出他修炼时的细节！这份对毒道的洞察力，远超他的想象。他知道，再否认下去毫无意义，反而可能激怒对方。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决绝：“前辈明鉴。那地方……晚辈可以带路。但晚辈有三个条件。”
“哦？”毒姬似乎来了点兴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说看。”
“第一，此行若有所获，晚辈需分得三成，或等价之物。”
“第二，途中若遇危险，前辈需护我周全。”
“第三，无论成败，事后前辈不得再为难于我，并需支付答应我的修炼资源。”
叶无痕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他知道在强者面前，一味示弱只会被吃干抹净，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和底线。
毒姬听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只是那笑声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渗人：“小家伙，胆子不小，还敢跟我谈条件？不过……本座欣赏有胆色的人。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但若是你敢耍花样，或者那地方让本座失望……”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双淡紫色的眸子中一闪而逝的冰冷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晚辈不敢。”叶无痕微微躬身，姿态放低，但脊梁依旧挺直。
“很好。”毒姬满意地点点头，随手抛给叶无痕一个沉甸甸的布袋，“这是定金，里面有些毒草和灵石，够你恢复和准备一番。明日辰时，坊市北口见。”
说完，她不再多看叶无痕一眼，黑袍摆动，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人群，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彻底消失，叶无痕才感觉浑身一松，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紧紧攥着那个布袋，里面传来灵石的温润感和几株毒草特有的阴寒气息。
“千蛛……毒姬……”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号，将其牢牢刻在心底。这是一个他目前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
他打开布袋看了看，里面赫然有近百块下品灵石，以及几株品质明显高于摊位上那些货色的毒草，其中一株“七步断肠草”更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对方出手大方，更显其势在必得之心。
叶无痕没有再多做停留，迅速离开了鬼市区域。他找到一家专门售卖丹药和材料的店铺，用部分灵石购买了一些品质更好的疗伤药和解毒丹，又补充了一些清水和干粮。
回到租住的石屋，他立刻开始准备。
首先是将那株“七步断肠草”和其他毒草取出。“陨星”断剑传来强烈的渴望，但他没有立刻让其吞噬。他按照《万毒噬天诀》残篇中记载的一种粗浅法门，尝试主动吸收这些毒草中的毒素。
他拿起一株毒性稍弱的“蛇涎花”，小心地引动体内那缕毒灵力，包裹住花茎，缓缓汲取其中的毒液。
一丝墨绿色的毒气顺着指尖经脉流入，带来针刺般的痛感，但很快便被他的毒灵力同化、炼化，融入了那灰黑色的气流之中，让其壮大了一丝。
有效！
虽然过程依旧痛苦，效率也远不如“万毒源晶”那般霸道直接，但这是一种相对可控的、提升毒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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