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出了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好掩护你们撤离。最近其他国的人都挺安分的,小日子那边也没什么大动作,我总觉得这安静不太对劲。”
郁忆春转过身,眼睛微微眯起,那温柔的表象下闪过一丝锐利:“安分代表着倒计时,乱点才能放松警惕。越是平静的水面,底下越是暗流汹涌。殷辉,你在军政界这么多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当然明白。”殷辉苦笑,“只是……忆春,你们这次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人?连你都需要亲自出马?”
郁忆春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边,将窗帘也拉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然后他转身,看着殷辉:“去书房睡吧,主屋留给我。”
殷辉一愣,随即点头:“好,那我这就——”
“等等。”郁忆春叫住他,唇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现在不念叨着我让你破了你给你夫人的誓言了?”
殷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背对着郁忆春,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久,他才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不想……但在国家存亡面前,我想她也会这样做的。清雅她……从来都不是只顾儿女私情的人。”
说完,他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将门关好。
房间里只剩下郁忆春一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烛火在他脸上跳跃。
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战乱时期,真是世事无常。”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时,郁忆春已经醒了。
他起身洗漱,换上一身新的青灰色长衫,料子比昨天的略厚些,领口绣着极淡的竹叶纹。
长发依旧用发带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推开房门时,他特意看了一眼庭院。
那块淡蓝色的手帕已经不在了。
青石板上干干净净,昨夜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郁忆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还以为要等几天,等哪个侍女打扫时捡走,或者干脆被风吹到哪个角落。
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见了——被谁收走了,不言而喻。
“看来顺其自然就好。”他轻声自语,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走到主厅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了。
长长的红木餐桌旁坐满了人,殷辉的哥哥殷明一家、妹妹殷月一家,还有几个旁支的亲戚,十几口人将餐桌围得满满当当。
殷时岸也在。
他坐在餐桌左侧第一个位置,一身墨绿色军装笔挺,肩章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此刻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对周围的热闹毫不在意。
但当郁忆春走进来时,他的目光几不可察地抬了抬,沉沉的眸子跟随在郁忆春身上,从门口一直到主位。
是的,主位。
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是,殷辉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主位,而是将主位让了出来,自己坐在了下首第一个位置。
这个举动让整个主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殷时岸。
主位意味着什么,在座所有人都清楚——那是当家人的位置,是话语权的象征。
殷辉虽然已经退居二线,将大部分军务交给殷时岸,但在殷家,他依然是名义上的家主,主位从来都是他的。
而现在,他让给了一个刚进门不到两天的“续弦夫人”。
殷时岸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在父亲和郁忆春之间来回扫视,试图找出这反常举动背后的原因。
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殷辉的表情很自然,甚至带着几分恭敬;而郁忆春……
郁忆春施施然在主位坐下,没有任何别扭或惶恐,大大方方,从容自然。
他坐下的姿势很优雅,背脊挺直却不僵硬,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青衫的袖口垂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早上好。”他开口,声音温温柔柔,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是郁忆春,以后请多关照。”
这话说得简单,却因为坐在主位说,而有了不同的分量。
短暂的寂静后,殷明率先反应过来,堆起满脸笑容:“哎呀,弟媳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请多关照!”他是殷辉的哥哥,比殷辉大两岁,身材微胖,面容和善,此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千万别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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