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的声音沙哑干涩：“按住！别让她乱动！这胎刚满三个月，正是药效最好的时候……”
女子身体剧烈痉挛，喉咙里发出被堵住的、绝望的闷嚎。
老头熟练的伸手进去，掏摸几下，竟活生生掏出一团模糊的血肉，那是一个已经成形的胎儿。
“快！装进罐子里！药水要漫过他！”老头将血淋淋的胎儿扔给旁边的助手。
助手熟练地将那团小生命扔进一个黑色的陶罐。
罐口敞开，李静姝看见里面已经浸泡着十几团类似的模糊血肉，在一种黑褐色的药液里沉沉浮浮
“下一个！”老头擦擦手，面无表情地喊道。
另外两个妇人被从角落拖出来，她们眼神涣散，已经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住手！！！”
李静姝再也无法克制，她瞬间解除隐身状态，身形如电，直扑那石台！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已经到了石台边，一脚踹飞那个执刀的老头，同时将一瓶灵泉水强行灌入那个被剖腹女子的口中，另一只手迅速将止血药粉撒在那狰狞的伤口上。
“什么人？！”
“敌袭！”
窑洞内的山匪和打手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抄起武器。
李静姝眼中杀气沸腾。
她的身形在昏黄的灯光下几乎化作一道残影，刀光闪烁，血花飞溅。
惨叫声接连响起，却又很快戛然而止。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窑洞内还能站着的，只剩下那些惊恐万状的女子和妇人。
李静姝收回手中的长刀，看也不看满地的尸首，迅速回到石台边。
那个被剖腹的女子气息微弱，但好在灵泉水和特效药已经起了作用，流血基本止住了。
李静姝强压着颤抖的手，取出应急灯打开，又拿出碘伏、手术针线、消炎药和纱布。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就着灯光，开始为女子清理伤口、检查内脏受损情况、一针一线地缝合。
每一针都极其仔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撒上消炎药，又滴入几滴珍贵的灵泉水在伤口周围，女子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下来，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李静姝不敢移动她，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她身上，又喂她喝了点温水。
“坚持住，”她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地狱。”
她站起身，环视这座充斥着罪恶与悲惨的土窑，那些幸存的女子们抱在一起，惊恐又希冀地看着她。
李静姝看着眼前这些女子，即使恶徒已经死了，她们仍然像是惊弓之鸟般蜷缩颤抖着，眼中只有麻木与死寂。
她紧紧攥着的指节发白，胸中翻腾的杀意几乎要破膛而出。
深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她才勉强压下立刻冲出去血洗山寨的冲动。
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她的声音仍有些沙哑：“你们……得救了。”
声音在弥漫血腥气的窑洞里回荡，起初只换来一片死寂。
女子们瑟缩着往更深的角落挤去，枯瘦的手死死攥着身上褴褛的衣衫，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惊惧与麻木，长年累月的折磨让她们早已不敢奢望得救二字，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又是新一轮玩弄的开始。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肩膀微微颤抖，眼底布满死灰。
李静姝心口发紧，提高了声音，一字一句又说了一遍，每个字都带着不容错认的认真：“真的，你们得救了，你们自由了。”话音落下，她自己声音里那丝压抑的颤抖，反而让这话语显得更加真实。
最先有反应的是个蜷在木栏角落的一个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她猛地一僵，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李静姝。
嘴唇哆嗦了许久，才挤出嘶哑如破锣的声音：“救……得救了？”
那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的颤抖，她甚至下意识抬手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把。
痛感传来，她瞳孔骤然收缩，随即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不是悲伤，而是狂喜到极致的哽咽：“真……真的吗？我们……不用再被关在这里了？不用再……”
后面的话被哭声淹没，她抬手死死捂住嘴，瘦削的肩膀剧烈耸动。
一个脸上涂抹着廉价脂粉、穿着单薄纱衣的女子，原本冻得浑身发抖，此刻却死死咬住嘴唇，眼泪无声滚落，砸在破烂的衣襟上。
她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却不是因为寒冷或恐惧，而是激动到浑身发软，嘴唇开合，一遍遍低声呢喃：“得救了……真的得救了……”
角落里，一个年长些的女子扶着墙壁，艰难地试图站起来，她的腿因长期捆绑早已僵硬变形，刚迈出一步就踉跄欲倒，却死死撑着冰冷的土墙没有摔下去。
她抬起头，看向李静姝，嘴角勾起一个苦涩却又充满希望的弧度，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满是污垢的手背上。
其他女子也陆续回过神来。
有人捂住脸失声痛哭，哭声里是压抑太久的绝望终于找到出口。
有人激动地互相搀扶着，踉跄走到木栏边，眼泪瞬间决堤，还有人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对施暴者的刻骨恨意。
她们脸上泪痕遍布，却都带着一种重获新生的光彩，眼中的死寂被光亮取代，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李静姝，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李静姝看着眼前这一幕，胸中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言。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那些将姑娘们隔开的木栏，挥刀砍断铜锁，牢门被打开。
里面的女子相互搀扶着，颤巍巍地走出来，聚拢到李静姝身边。
李静姝压下心头那团怒火，尽量让声音柔和而平稳：“大家先听我说，外面山匪很多，这里还不算完全安全，你们暂时先留在这里。”
她指了指石台上仍在昏迷的女子：“她现在不能移动，你们帮我看着她。”
目光转向那两个面色苍白的孕妇，李静姝的声音放得更轻：“你们也别怕，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们。”
至于孩子的事，以后由她们自己决定。
李静姝在系统商城里见过一种药，或许到时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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