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废弃的公交站被笼罩在惨白的月光下,像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孤岛。四周的虫鸣不知何时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连山风都诡异地停滞了。我们脚下的影子在月光中拉得很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拉扯着它们。
这鬼地方...毕哥不安地调整着三脚架,金属关节发出的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怎么感觉今晚特别冷。
确实,温度正在急剧下降。我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在这个本该温和的夏夜显得极不寻常。徐丽娜已经裹紧了外套,双手不停搓着手臂,但依然止不住地发抖。
不是普通的冷,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是那种...钻进骨头里的寒意。
顾知意站在站台边缘,手中的罗盘指针开始不规则地颤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磁场正在发生变化。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十一点十五分,我们携带的设备开始出现异常。毕哥的专业摄像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液晶屏上闪过一片雪花。
见鬼!毕哥用力拍打设备,这可是防电磁干扰的型号!
我低头查看手机,信号格完全空白。直播间虽然还在传输画面,但弹幕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画...好卡...】
【阳哥...你们...还...好吗...】
【是不...是...干扰...】
【我这边...看到...你们...身后...】
最后一条破碎的弹幕让我脊背发凉,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站台和摇曳的树影。
徐丽娜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肉:昭阳,我...我好困...
一股难以抗拒的睡意如潮水般涌来。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视野开始模糊旋转。余光中,我看见毕哥已经靠在生锈的站牌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他粗壮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手指还保持着握住摄像机的姿势。徐丽娜更是直接滑坐在地上,头深深埋在膝盖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坚持住...我试图摇晃他们,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顾知意还站着,但他的身形在月光下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不要抵抗,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是她的记忆碎片,想要帮她入轮回,就要跟她的意识一同经历。
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我听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汽车引擎声。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剧烈的反差让我瞬间清醒。
我们仍然站在公交站,但一切都焕然一新。破败的水泥站台变得平整干净,锈迹斑斑的站牌重新漆成了墨绿色,东山-李家村专线的字样清晰可见。就连那张腐朽的长椅也恢复了原貌,木质表面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这是怎么回事?徐丽娜惊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转头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四人的衣着全都变了。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布料粗糙磨着皮肤。毕哥套着厚重的劳动布外套,肘部打着整齐的补丁。徐丽娜则是一身朴素的碎花衬衫和深色长裤,原本时尚的发型变成了两条土气的麻花辫。顾知意的运动外套变成了一件深色的中山装,领口扣得一丝不苟。
我们的衣服...徐丽娜慌乱地抚摸着自己的麻花辫,声音带着哭腔,谁给我换的衣服?
我下意识摸向口袋,手机和所有现代设备都不见了。毕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焦急地在身上翻找:摄像机呢?我的设备包呢?
冷静。顾知意按住他的手臂,我们现在处于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中。
这时我才注意到,站台上不止我们四个人。几个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的村民站在不远处,他们面容憔悴,皮肤黝黑,正用当地方言低声交谈。有人背着装满山货的竹篓,有人拎着盖着白布的篮子。他们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似乎对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并不特别在意。
而在站台最角落,静静地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碎花棉袄、扎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姑娘。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显得十分局促。那件棉袄虽然洗得发白,但针脚细密,看得出是精心缝制的。
我下意识地多看了她几眼。注意到我的目光,她更加害羞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阴影,耳根都红透了。
顾知意轻轻按住我的手臂,摇了摇头。他的眼神异常冷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别盯着她看,他压低声音,我们现在看到的可能是某个重要时刻的重现。
重现?毕哥压低声音,肌肉紧绷,意思是这些都是...鬼?
不完全是,顾知意环顾四周,更像是强烈的执念在特定磁场下形成的影像。但我们能和他们互动,说明这个磁场异常强大。
徐丽娜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微微发抖:那我们会不会...永远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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