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应声,连杜氏都把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发颤。
老夫人没等他们回答,拿起第二炷香,再次插进香炉:“第二炷香,敬我长子白仲衡——他现在还在雁门关外,跟阿史那鹰的铁骑对峙,军粮断了两个月,棉衣也不够,可京师里有人,却把本该送往前线的军饷,拿去给外人疏通关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杜氏身上。杜氏的身子猛地一颤,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滴,砸在地上的蒲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香炉里的香灰突然折断,簌簌落在供桌上,像极了那些在关外冻饿而死的士兵的骨灰。
“第三炷香……”老夫人拿起最后一炷香,插进香炉后,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还是停在杜氏身上,“敬我白家,尚未死绝的骨气。”
杜氏再也忍不住,膝行半步,声音带着哭腔:“母亲息怒,儿媳……儿媳不是故意的,是萧公子说,那些钱能帮咱们白家疏通关系,让父亲在前线能好过些……”
“疏通关系?”老夫人冷笑一声,抬手一杖击在青砖上,石屑四溅,“我离京养病不过半年,你们就把祖传的玉佩当人情送出去,下一步,是不是连你父亲的帅印,也要拱手相让给那个寒门状元?”
杜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纸一样,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四、祖孙密谋
祠堂里的人都散了,只剩下白卿瑶和老夫人。春嬷嬷识趣地退了出去,把暖阁的门轻轻带上。
暖阁里的铜炉烧得正旺,火光映在老夫人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些。她褪下身上的鹤氅,露出里面的藏青短褂,腰板挺得笔直,哪里有半分病容?
“我接到你父亲的密函了,”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端起春嬷嬷刚送来的热茶,却没喝,只是用手捂着杯子暖手,“北境的粮道断了两个月,再拖下去,三十万铁骑,就要饿死在关外了。”
白卿瑶从袖中取出那张弓弩改良图,双手奉上:“孙女昨夜拟好了弓弩改良图,按照这个图做出来的弩,能比现在的军弩多射两百步,还能省三成铁料。要是能尽快赶制出来,送到父亲手里,说不定能帮上忙。”
老夫人接过图纸,展开后,目光一凛。她年轻时也是跟着丈夫在军营里待过的,懂些兵器的门道,一看就知道这图纸是真能用的,而且改良得极妙。她抬头看向白卿瑶,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玄铁令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白卿瑶的指尖轻轻抚过令牌,声音轻却稳:“昨夜做梦,有人把它塞给我的。”她没说自己死过一次,也没说这令牌是萧璟送的——有些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老夫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却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半晌才道:“好。令牌在,人便在。以后这白家,就交给你了。”
白卿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祖母这是承认了她的能力,把白家的大权,交到了她手里。她躬身行礼:“孙女定不辱命,守好白家,等父亲回来。”
老夫人点了点头,喝了口热茶,开始和她商议起具体的安排——库房的钥匙、账册的管理、军器局的关系疏通,每一件事都想得极细,像是早就谋划好了一样。
五、收权
第二天卯时,天刚蒙蒙亮,白府的中门就大开着。老夫人升座正堂,所有的管事、丫鬟、仆役,都站在堂下,鸦雀无声地等着她发话。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根玉如意,缓缓开口,颁布了三道命令:
“第一,从今日起,府中库房的钥匙、所有的账册、还有白府的印信,由大房嫡女白卿瑶和春嬷嬷共同管理,任何人不得私自挪用库房财物,违者,家法处置。”
堂下一片哗然,二房的管事脸色骤变,想要开口反驳,却被老夫人冷冷的目光扫了回去,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第二,二房夫人杜氏,私自挪用府中财物,勾结外人,败坏门风,即日起禁足佛堂,抄写《女诫》三百遍,没抄完之前,不得踏出佛堂半步。”
杜氏站在人群里,脸色惨白,却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任由两个婆子上前,把她带了下去。
“第三,三房白季衡,即刻启程,押送新制的弓弩五百张、棉衣三千套,星夜赶赴北境,交给你大哥白仲衡。路上务必小心,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你也别回来了。”
三房的白季衡是个老实人,连忙躬身应道:“儿子遵命,定不负母亲所托。”
三道命令颁布下来,整个白府都安静了,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老夫人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谁要是敢违抗,下场绝不会好。
午后,白卿瑶披了件素色披风,腰间挂着玄铁令,带着柳如意通过暗线送来的十万两银票,亲自去了工部军器局。
军器局的局使姓王,是太子门下的人,平日里最是傲慢,见白卿瑶一个小姑娘找上门来,脸上带着敷衍的笑:“白小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军器局乃重地,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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