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曲阜城陷入沉睡,唯有孔府方向还透着零星灯火,似是有学子仍在苦读。同映躺在床上,却无半分睡意,白日里父亲的话语与脑海中残留的碎片记忆反复交织,让他心潮难平。
忽然,一股莫名的寒意从窗外渗入,并非冬夜的清冷,而是带着几分阴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隔着窗棂窥视。同映猛地睁开眼,孩童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警惕。
他悄然起身,赤着脚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向院外。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并无异常。可那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根无形的针,正刺向他的眉心。
“是错觉吗?”同映皱眉,刚要转身,体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
小腹处仿佛有一团火星被点燃,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滚烫的气血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冲击着他幼小的经脉。这股力量远比往日旺盛,却也更加狂暴,像是要撕裂他的身体。
“呃……”同映疼得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上,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气血像是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而与此同时,窗外那股阴翳的气息也变得愈发浓重,甚至开始顺着门缝、窗隙往屋里钻。
“这是……怎么回事?”同映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他想起了轮回前那个长袍人的话——历劫圣体,百年内要经九九八十一道劫难。难道,这就是第一道劫?
气血翻涌得越来越厉害,他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的声音。而那些渗入屋内的阴翳气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四肢,试图钻进他的毛孔,与他体内的气血对抗。
一热一冷,一刚一柔,在他小小的身体里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同映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又像是被寒冰冻结,两种极致的痛苦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不能……就这么倒下……”模糊中,他想起了地府的审判,想起了天道使者的声音,想起了长袍人那句“你肩负的是武道的未来”。一股莫名的意志从心底升起,支撑着他没有彻底昏厥。
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抱住小腹,像是要护住那团躁动的气血。不知为何,白日里模仿街边武夫挥拳的动作碎片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不是刻意的招式,而是一种最原始的、让气血沉凝的本能姿态。
同映依着本能,调整呼吸,试图让狂乱的气血顺着某种韵律流动。吸气时,他想象着将外界的力量吸入体内,融入气血;呼气时,又想着将那些阴翳的气息逼出体外。
这个过程异常艰难,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但他体内的气血似乎真的受到了影响,不再是完全无序的冲撞,偶尔会出现短暂的、有规律的流动。而那些阴翳气息,在气血的一次次冲击下,也变得有些滞涩。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父亲同文的脚步声。许是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同文推门而入,借着月光看到蜷缩在地上的儿子,顿时大惊失色:“映儿!你怎么了?”
同文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抱起儿子,却在触碰到同映身体的瞬间,感觉到一股滚烫而狂暴的力量传来,同时还有一丝阴冷刺骨的气息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他浑身一颤,竟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了半步。
“这是……”同文满脸惊愕,他研习儒道多年,对气息的感应远超常人,自然能分辨出儿子体内那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一股是旺盛到异常的气血,带着勃勃生机;另一股却是阴邪的死气,透着不祥。
“文气……”同文下意识地运转体内的文气,想要护住儿子。他自幼诵读经典,体内已凝聚了一丝微薄的文气,虽不足以修行,却也能起到安神定魂的作用。然而,当他的文气靠近同映时,却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间被那狂暴的气血冲散,连带着他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悸。
“怎么会这样……文气竟然无法靠近?”同文心中充满了困惑与恐惧。在他的认知里,文气是天地正气所聚,能涤荡邪祟,可此刻在儿子体内的气血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
他不知道,这正是历劫圣体与儒道文气的天然排斥。武道气运被截,历劫圣体本就是天道对武道的补偿,天生便与窃取气运的儒道文气格格不入。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母亲和仆役,众人围着同映,急得团团转,却束手无策。同文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咬了咬牙:“快!去请孔府的先生!”
他知道,自家这点微薄的文气无用,或许只有孔府那些修行深厚的先生,才能凭借更强大的文气压制住儿子体内的异动。
然而,就在仆役匆匆跑出院门时,同映体内的争斗却发生了变化。那股阴翳的气息似乎察觉到了外界的动静,变得更加急切,猛地向他的识海冲去!
“不好!”同映心中警铃大作,他能感觉到,这是要摧毁他的意识!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那团最本源的气血突然爆发出一股更强的力量,如同旭日初升,瞬间驱散了大部分阴翳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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