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记名学徒后，徐凡的生活进入了新的轨道。
白天，他需要完成炼器堂分配的一些基础工作，比如清理熔炉残渣、分拣处理低阶矿石、为正式弟子打下手等。这些工作枯燥，却能让他近距离观察炼器过程，积累实践经验。
他一丝不苟地完成份内工作，同时那双属于科研工作者的眼睛，从未停止观察和记录。
他发现，炼器堂的很多工序，确实存在巨大的优化空间。火候控制依赖修士的“真火”感知和经验，材料配比多是沿袭古方，模具设计更是简陋……但他初来乍到，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并没有急于提出改进意见，只是默默将问题和数据记在心里。
工作之余，他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两件事上：修炼，以及泡在藏经阁。
青岚宗的藏经阁对外门弟子和记名学徒开放的区域有限，主要收藏的是基础功法、杂闻游记、低阶丹方、器谱以及一些大陆通史、地理志等。
对于其他学徒而言，这些基础典籍食之无味。但对于徐凡来说，这里简直就是知识的宝库！
他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一切能接触到的书籍。
《大陆灵植图谱》？看！了解不同植物的物性药理，或许能应用于新型“灵墨”或催化剂。
《基础阵法图解》？看！阵法本质是能量回路的复杂应用，与符箓有异曲同工之妙。
《低阶法术原理浅析》？看！了解传统法术的能量运作模式，才能更好地用科学去解构。
《修仙界常见矿物特性》？看！这是材料学的基础！
……
他阅读的方式也与众不同。他不是去感悟什么“道韵”，而是像查阅文献一样，快速提取关键信息，寻找内在的逻辑规律，并与自己已知的科学理论进行对照、印证、甚至挑战。
这个过程，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他发现，这个修仙世界的许多现象，虽然披着玄妙的外衣，但其底层逻辑，似乎依然遵循着某些基本的物理规律，只是表现形式和能量层级不同。
比如，火球术并非无中生有，而是通过特定符文和精神力，引动、聚集并激发了空气中活跃的火属性灵气粒子（灵子），遵循能量守恒。
比如，御风术涉及到了流体力学和对引力的局部干扰（或许与时空曲率有关？）。
比如，许多阵法、符箓的失效，都可以归结为“能量回路不稳定”、“节点过载”、“材料耐受度不足”等“工程学”问题。
他甚至开始尝试用数学语言，去描述一些简单的法术模型和能量流转路径。
当然，更多的现象，目前的科学还无法完美解释，尤其是涉及“意识”、“灵魂”、“因果”、“高维空间”等层面。但这非但没有让他沮丧，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未知，才是科研最大的动力！”
在藏经阁的这段日子，他系统地补充了这个世界的背景知识，极大地开阔了眼界，也为他的“科学修仙理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许多之前模糊的想法，逐渐变得清晰、系统化。
他脑海中，一个宏大的、名为 《基于现有观测数据的修仙世界物理规则假说（第一版）》 的理论框架，正在慢慢成形。
同时，他的修炼也没有落下。
凭借着《高效导气入脉初版方案》，他引入灵气的效率远超普通弟子。虽然因为“特异资质”的缘故，灵气在经脉中运行依旧滞涩，储存效率低下，但积少成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缓慢提升，精神力也更加凝练，对“场”的感知范围扩大了一丝，精度也有所提高。
这一日，他正在藏经阁角落翻阅一本关于上古符文的残卷，试图破译那些基础符文的“语义”，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哟，我当是谁这么用功，原来是我们炼器堂新来的‘特异资质’天才啊。”
?(???)?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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