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经过与比干、商容等重臣的详细商议和细则补充,盖着帝辛大印的《求贤令》与《垦荒令》正式颁布!
不再是刻在竹简上的寥寥数语,而是由帝辛口述,专人誊抄在轻便绢帛上的详细条文。大量的绢帛副本通过驿卒快马,发往大商各州、各诸侯国。同时,朝歌城内各处人流密集的市集、城门,也贴出了巨大的告示。
早有安排好的识文断字的小吏,站在告示前,大声宣读、解释。
《求贤令》:“……孤闻之,大厦之成,非一木之材;帝王之业,非一士之略。昔伊尹生于空桑,傅说筑于傅岩,皆起于微末,而辅佐明主,成就大业。今孤承嗣基业,夙夜惕厉,思得天下英才而用之。凡我大商子民,不论出身贵贱,不分地域南北,或通晓政务,或勇冠三军,或精于匠造,或善营农桑,或明算数,或具异术……但有实才,皆可赴朝歌,经考核,量才录用。功绩卓着者,孤不吝高官厚禄,金银田宅,乃至赐下修炼法门,亲授机宜!咨尔多方,咸使闻知!”
《垦荒令》:“……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今特许天下百姓,开垦一切无主荒地、山林、滩涂。所垦之地,经官府丈量登记,即归开垦者所有,并发给地契,受大商律法庇护!开垦之地,免赋三年!若缺乏农具、种子,可向当地官府借贷,秋收后按例偿还。各地官府需组织民力,兴修沟渠水塘,以利灌溉。垦荒有功者,授‘拓荒勇士’匾额,另赏钱帛……”
两令一出,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滴入了冷水,瞬间在整个大商境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朝歌城内,无数平民、奴隶、甚至是破落贵族子弟,围着告示,听着小吏的宣读,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不论出身?只要真有本事,就能做官?”
“垦荒归自己?还免三年赋税?官府还借给家伙什?”
“老天爷!大王……大王这是要给我们一条活路,一条通天之路啊!”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朝歌的大街小巷,并向更遥远的乡村、边陲蔓延。无数被贵族压制,空有才华却无出头之日的寒门士子激动得夜不能寐;无数挣扎在温饱线上,渴望拥有自己土地的贫民、奴隶,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一股无形的、蓬勃的生机,开始在大商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萌动。帝辛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枚脑海中的【人道气运种子】似乎变得活跃了一些,虽然汲取的气运依旧微弱,但却源源不断,充满了成长的潜力。
然而,变革必然触动旧有利益。
朝堂之上,虽然因帝辛之前的雷霆手段无人敢明面反对,但一些出身大贵族的大臣,脸色并不好看。《求贤令》打破出身限制,无疑是在削弱他们垄断官位的特权;《垦荒令》将大量无主荒地(其中很多被贵族默认为自家地盘)分给平民,更是动了他们的奶酪。
暗流,在希望的表面下,开始涌动。
这一日,帝辛正在书房批阅奏章,内侍来报,亚相比干求见,面色凝重。
“王叔,何事忧心?”帝辛放下朱笔问道。
比干行礼后,沉声道:“大王,双令颁布,万民欢腾,此乃振兴大商之良策。然,老臣收到一些风声,朝中某些勋贵,对此颇有微词,尤其对《垦荒令》……他们认为,那些荒地虽无主,但历来靠近其封地,理应归其所有。如今大王分予平民,他们心中不满,虽不敢明言,但恐怕会在执行时阳奉阴违,甚至暗中阻挠。”
帝辛眼中寒光一闪,他早已料到会有此情况。
“跳梁小丑,何足道哉。”帝辛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王叔,你且替孤留意,是哪些人在暗中串联、抱怨。将名单记下。”
比干心中一凛,知道大王这是要秋后算账,连忙应下:“老臣明白。”
“另外,”帝辛沉吟道,“双令初颁,各地情况不一。孤欲派可靠之人,分赴各地,明为督促政令施行,暗则查访地方官吏、贵族是否有欺上瞒下、阻挠新政之举。王叔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比干闻言,思索片刻:“朝中刚正不阿、且熟悉地方事务的官员倒有几位,如杨任、李乾等。只是……若派朝中大员,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帝辛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所顾虑的。就在这时,他心中微动,想起了《求贤令》。或许,这正是一个检验《求贤令》效果,并从中发掘真正可用之才的机会?
“既然如此,督促查访之事暂且押后。待《求贤令》初见成效,或有民间贤才可用时,再行安排。”帝辛做出了决定。
比干也觉得此法更为稳妥,便不再多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比干离去后不久,帝辛正准备继续处理政务,忽然,脑海中系统标记的、代表【轩辕坟妖气源头】的那个红点,再次产生了异动!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波动,而是分出了一缕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妖气,如同一条隐形的毒蛇,悄然离开了轩辕坟,朝着朝歌城的方向,缓缓渗透而来!
帝辛猛地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穿透宫墙,望向妖气袭来的方向。
“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他倒想看看,这妖孽,究竟想玩什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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