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新政实施：国力增强引嫉恨
青州的田册刚合上，天还没亮透。我坐在案前，指尖一缕幽蓝火焰跳动，烬心火在经脉里缓缓流转，像一条烧穿黑夜的线。昨夜下令三日内交账，户部尚书没敢来见我，也没递折子。这种拖延，是试探。
我起身，玄色宫装未换，金线狐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内侍候在门外，声音发抖：“娘娘，户部尚书求见。”
“让他等。”我说。
我走到铜盆前，洗手。水面上映出我的脸，眉间朱砂颜色沉静。我不需要怒意来立威，只需要结果。
半个时辰后，我召他进来。他跪在地上，额头贴地，手里捧着一本薄册。
“只有这些？”我问。
“回娘娘，各州尚未汇总……”
“青州已报，三十七县清查完毕，新增良田四万八千亩，税银增收两成。”我打断他，“你告诉我，其他州郡，为何迟迟不报？”
他不说话。
我抬手，烬心火掠过那本册子。纸页无风自动，一行行数字浮现出来——有涂改痕迹，有空白处补写的墨字，还有几处用不同笔迹伪造的签押。
“虚报荒田，瞒报实产。”我冷冷道，“你户部若再拖一日，我就按通敌例查你账目。北戎的盐商可还等着分红？”
他猛地抬头，脸色惨白。
“三日后，我要看到完整账册。少一页，斩一官。”
他退下时脚步踉跄。
第三日清晨，乾元殿。
百官列立，无人敢出声。我站在殿中，手中捧着一叠新呈的田册。萧云轩坐在龙座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抬手，指尖燃起烬心火。火焰扫过账册，虚影升起——那是五域十九州的田亩对比图，红字标出三十七名官员的名字，每人名下写着隐田亩数、贪墨银两、与外商往来密信条数。
“这是新政三月成果。”我说，“国库增收三成，流民安置六万七千人，新开垦田地十二万亩。而这些人，”我指向名单，“吞的是百姓活命钱。”
大殿寂静。
一名御史颤声道：“此乃妖术显幻，不足为凭！”
我没看他，只对萧云轩说：“陛下，是否交刑部彻查？”
萧云轩缓缓起身，走下金阶。他站在我身旁，看着那幅虚影，点头：“准。”
话音落下，几名禁军立刻出列，将名单上的官员当场拿下。有人挣扎，有人瘫软在地。
没人再说话。
当晚，宫中无事。我在凤仪宫批阅新报，烬心火在指尖微跳，提醒我有异动。
第一封急报送来时，已是子时。礼部侍郎暴毙家中，死状安详，床头放一把短匕，柄上刻着狐形纹路。
第二封，工部员外郎，同样死法。
第三、第四、第五——五人皆亡，皆有一匕置枕边，无人破门，无打斗痕迹，像是睡梦中离去。
我知道是谁做的。
但我不说。
次日早朝，内侍捧着五地急报入殿。萧云轩接过，当众宣读：“五臣猝逝，朕甚痛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群臣，“然查其府中账目，皆有隐田千亩以上，与北戎盐商往来密信若干。”
他看向我：“爱妃昨夜可曾离宫？”
我轻摇头：“臣妾焚香理册，烬火未熄。”
他微笑：“那便是天道昭彰。”
百官低头，无人敢抬眼。
散朝后，我回凤仪宫。五具尸体的罪证已录成玉简，每一道都盖了刑部印鉴。我以烬心火封印，交由主簿存档。
就在这时，萧云轩来了。
他没进殿，站在廊下，看着我伏案写字。烛光映在他脸上，轮廓分明。
“爱妃的刀，比朕的还快。”他说。
我抬头，看着他。
“不，”我说，“是皇上的妖火养得好。”
他笑了，没再说什么。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一角帷帐。一片布条飘了进来，半黑半红，边缘焦灼，像是被火烧过一半的旗角。它落在我的案前，正好压住一份未批的奏报。
我伸手去拿。
布条下露出几个字：**青州刺史请辞**。
我还没看完，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名影卫单膝跪地：“娘娘，青州急报，刺史称病告退，其子昨夜携家眷连夜出城，行踪不明。”
我放下笔。
朱笔还在手上，笔尖一滴墨坠下，砸在布条上，晕开一团黑。
萧云轩仍站在廊下，背对着我。
我没有叫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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