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学士看着女儿泣不成声,终是妥协让步了,但是嘴上却没松口反而气急道:“你竟然选着好了,我也就不阻挠了,只是爹爹要秦淮入赘”。
入赘对于男子来说与吃白饭无异,对于有抱负的男子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像秦淮这种文人更是如是。秦淮低下头暗淡了神色,拱手作揖道:“只要傅学士不嫌弃,秦淮愿意,入赘”。
人生总要做出取舍,不可能诸事完美,若说秦淮心里不气那是假的,他这一生都要被人说成白脸小人,但他也知道傅学士做出的让步。婚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过不了傅学士这关,他自己与庭花怕是只能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了。
东栏和二缺书生抱着瓜子盘坐在桌边嗑瓜子,圆桌中央放着通白圆玉。东栏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道:“没想到你这黑鸦还能做窃听器用啊”,她充分的把吃瓜群众这个词展现的淋漓尽致。
二缺书生疑惑:“窃听器是什么,小生没听过啊。凤黯乃是祖上灵兽,可做传音与传像用”。
流批,这黑鸦还能当摄像机用。东栏现在对黑鸦更是爱不释手了,这么好的小东西她果真赚大发了。
三月廿六,辛卯煞东,宜嫁娶,祈福,忌动土。
秦淮神色溃散的坐在床前,鲜红的喜袍衬的他脸更加苍白无力,他手里拿着一只锦囊,拇指细细摩擦着它。秦淮幻想着小童为自己吃药的场景,不光胃里翻江倒海,心里就想缺了一角样,又闷又疼。他将锦囊在眼前,脑海中出现了那只能吃又憨傻的肥兔子,自己平时只要吓唬它说吃了它,那只憨憨就哆嗦的吐出嘴里的食物,没想到它这次却没吓住它。秦淮嘴角扬起苦笑,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笑是抱得美人归的欣喜还是失去至宝的苦涩。他到底是想要红袖添香还是想要寂寞陪伴,连自己都糊涂了。
不自觉的走到了埋着月德皮毛的小坟堆,昨夜一场雨把泥土都冲下来了,依稀可见棕色的毛发。秦淮挽起袖子把土往上改了改,就想给心爱之人掖被子一样小心,生怕吵醒了她。做完这些,他将那个装着月德骨灰的锦囊系在腰间,小童这时来催吉时到了,该去拜堂了。
西市的青石街上系满了红带花球,新郎骑在高头大马上春风得意,腰间系着黄色锦囊十分显眼,但最引目还是他身后的十里红妆。
东栏看着这阵势,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在对比自己的婚礼不禁黯然神伤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是不要要对比的好,不然受伤的都是受害者。
傅学士也是太夜城大户人家,今日纳胥祝贺的可谓宾客如云。傅学士和新郎官被灌的伶仃大醉,恍惚间秦淮看见新房的方向有一只兔子在一蹦一跳的,他追过去已惘然。秦淮索性推开门进去了。红烛盏盏,罗帐轻盈中坐着盖头掩面的新娘,秦淮走向傅庭花起开了红色的盖头,入眼的是女子的含情凝睇,他眼睛映着烛火道:“这是我的心爱之物,今日将它赠与你。心爱之物和心爱之人当在一起才对”。
傅庭花害羞接过锦囊,唇却被一团软肉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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