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跋弘此刻的眼神,太过炽热,也太过……自信。
拒绝?于礼不合,更是当场打北境王的脸,势必引发冲突,正中对方下怀。
喝?万一……
电光火石间,云清辞心念急转。
他不能在此刻与拓跋弘彻底撕破脸,至少不能在对方的地盘上先动手。
况且,他对自己的修为亦有信心,寻常毒物奈何他不得。
就在这微妙的僵持中,云清辞缓缓起身,白衣拂动,宛如冰雪绽放。
他伸出如玉雕琢的手,接过了那杯黄金酒樽,指尖与冰冷的金器接触,传来一丝凉意。
他神色淡漠,声音清越:
“王爷美意,本座心领。”
话音落,他举起酒樽,移至唇边,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浅浅地啜饮了一小口。
酒液入喉,温热醇香,并无异常。
然而,就在酒液滑入喉管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滞涩感,如同最纤细的蛛丝,悄然缠绕上他经脉中流转的冰寒内力!
虽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灵觉敏锐如云清辞而言,这不啻于一声惊雷!
不是剧毒!而是一种……能潜移默化影响内力运转、甚至扰乱心神的东西!
云清辞冰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抬眼,看向拓跋弘,却见对方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却飞快掠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与贪婪!
“好酒。” 云清辞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怒与翻涌的气血,将酒樽不轻不重地放回案上,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本座略有不适,出去透透气,失陪。”
说完,不等拓跋弘回应,他拂袖转身,白衣如云,径直向帐外走去,步伐看似从容,却比平时快了几分。
拓跋弘看着云清辞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弧度,并未阻拦,只是笑道:“宫主请便,猎场风光,亦是不错。”
他目光转向厉战,带着几分试探,“厉少主,不如我们再饮几杯?”
厉战早在云清辞接过那杯酒时,眉头就已几不可察地蹙起。
此刻见云清辞借故离席,且气息有瞬间的微弱波动,他心中警铃大作!
拓跋弘果然下手了!那酒有问题!
他心中怒火升腾,面上却不动声色,举起酒杯,对拓跋弘淡淡道:“王爷,厉战营中尚有军务亟待处理,恐不能久留,就此别过。”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说罢,他亦起身,对拓跋弘微一拱手,便带着隐曜司众人,大步流星地离开王帐,朝着云清辞离去的方向追去。
拓跋弘看着先后离席的两人,眼中寒光一闪而逝,随即被更深的算计所取代。
走了?正好!戏,才刚刚开始……他轻轻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冷的玄铁盒,脸上笑容愈发深邃。
王帐内,歌舞依旧,喧嚣重起。
只是那热闹之下,汹涌的暗流,已彻底化为冰冷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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