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星看他看得有些出神。
一问一答的对话就此中止，车内重新陷入安静。
过了会儿，顾怀瑾仍旧觉得黏在他脸上的视线有些炙热，于是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装作正常的样子嗓音冷淡的问她：“看什么？”
“看你好看啊。”苏晨星不假思索的回答。
安静开车的陈昱忍不住“嗤”的笑了一声，又因为从后视镜里对上了自家老板冷漠的双眼，及时止住。
苏晨星注意到这一点，乐了：“你瞪他干什么？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顾怀瑾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没答。
陈昱一边开车一边分心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果然除了副总那个脸皮厚不怕死的，就只有苏小姐敢调戏大魔王了。
见顾怀瑾不答，苏晨星又往他那边凑了凑：“顾怀瑾，那你现在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一分认真，七分散漫，还有，两分紧张。
陈昱没想到调戏还有后续，还是这么一个走向，呼吸都放轻了，忽觉自己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
顾怀瑾倒是不动如山。
他仍沉静的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漆黑的眸子直直的对上她含笑的眸子。
他看到了她的散漫。
像以往的每一次相处，随性而漫不经心。她只是见到眼下气氛合适，便顺口抛了个合时宜的问题。来试探他的反应。
苏晨星那张漂亮的小脸在他面前放大，澄澈的眸子里映出他稍闲漠然的脸。
她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浓密的睫毛根根纤长卷翘，往下是高挺的小鼻子，和水润粉嫩的唇。即使离得那么近，她脸上的妆容依旧无可挑剔。
她离他很近，身上那股清甜的果香味直逼他的嗅觉。和她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若有若无的淡香不一样，她一靠近，香味便显得清晰起来。
很甜的味道，她说是特地飞法国买的，限量版。
非常珍贵。
“最近‘热度’的生意怎么样？”对视片刻，还是他先偏了头，淡声问她。
故意避开了那个问题，就是不想答的意思。
苏晨星“哦”了一声，失望的坐回去，姿势又恢复成了刚刚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挺好的。”
“最近天气冷，我也没怎么去。”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丢给她们自己玩好了，也没什么意思。”
顾怀瑾一顿，偏头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记得你之前，对它还挺上心的。”
这话便有些试探的意味了。
但苏晨星此刻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听出来，只是随口说道：“我做事情都是这样，感兴趣的时候我做什么都上心，但过段时间兴趣就淡了。”
“书书总说我是三分钟热度。”她看了眼窗外的车水马龙和霓虹交错：“这话倒也说得没错。”
这话说完，一直到酒店，两人都没再说话。
当事人心思各异，一个不说一个不觉，倒是苦了开车的陈昱：啥玩意啊？刚刚不好好的苏小姐还在调戏大魔王么？怎么突然间气氛就变得这么诡异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更致力于做一个合格的透明人，把人送到酒店就赶紧开溜。
小两口的世界还是不适合出现第三个人。否则不是吃狗粮就是被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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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星根本没有注意到顾怀瑾异常的沉默——主要是他平时话也不多，脸也是这么板着的，又是一副正常冷冰冰的谁也别靠近我的模样——大体来看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下了车，她挽着他的胳膊走入酒店。
进了温暖的宴会厅之后，她就把身上的羊绒大衣脱下来交给侍者了，身上只剩下一条单薄的吊带小礼裙。
很好看。
粉嫩的颜色衬得她的肌肤尤其娇嫩白皙，正面有精致的锁骨，背面是线条漂亮的蝴蝶骨，体态纤细轻盈。
她的美太过明艳张扬，一入场就吸引了周遭一整圈人的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晨星总觉得，顾怀瑾的气压在持续走低。
不过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讨厌应酬。
扯了扯他的衣角，她小声道：“好歹是你最好的兄弟的生日宴，你给个好脸色？”
顾怀瑾：“.......”
“嗯。”
苏晨星觉得他这句“嗯”没什么诚意。
不过她也没管了。
因为今天的寿星公过来了。
作为今天绝对的、唯一的、当之无愧的主角，陆南言今天穿得依旧骚包。
或者说比平时更加骚包。
他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西装，十分的醒目，十分的耀眼。
“我一直以为自己穿红色很好看了。”苏晨星小声说道：“没想到还有人穿得比我更耀眼。”
平心而论，陆南言虽然一贯穿得骚包，但那张脸摆在那，确实也没有什么难看的时候。
哪怕是穿一些或粉嫩或鲜艳的颜色，也穿得十分出彩——像是个分分钟准备上红毯的大明星。
顾怀瑾对这句话不予评价，只是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子，看着走过来的陆南言，轻嗤了一声。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语。
陆南言走过来就正好看到了他这个表情，顿时眉梢一扬，桃花眼里满是风流：“你这是什么表情？”
转头面向苏晨星的时候，他又换了个表情，这回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啧，我们家小仙女，果然是今晚全场最好看的女孩子。”
说实话，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苏晨星盛装的样子。
当时在行星的慈善晚宴上，她那一身烟灰色的礼服裙也穿得十分惊艳卓绝，比下了当时在场争奇斗艳的各位娱乐圈女星。
后来熟了，她日常出现的时候也都是打扮得十分精致的，根本没有不好看的时候。
但即便这样，再看她盛装出现，他这双阅尽千帆的眼睛，还是有一次为她所惊艳。
有些人就是这样，那张脸无论你看过多少次，你都不会觉得厌倦，觉得平常。
好看就是真的好看，她只要出现，就一定是人群的焦点，是最娇艳的那朵花。
苏晨星从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取了杯香槟，笑眯眯的和他碰了个杯，意有所指：“一看就是懂得欣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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