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踹开石门冲出去的瞬间,整个乾元殿偏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念咒的黑袍教徒齐齐转头,兜帽下那些或苍老或年轻的脸孔上,黑色的眼睛齐刷刷盯向她。那些眼神空洞而贪婪,像是一群饿狼看见了鲜肉。
“清弦!”萧执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惊怒,“你怎么——”
“别说这些。”沈清弦快步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地上那九道正缓慢爬向龙榻的血线,“现在什么情况?”
她的声音冷静得出奇,哪怕脸色苍白、衣衫上还沾着密道的灰尘,那股属于资本女王的气场却瞬间撑开了场面。就连念咒的黑袍教徒们都下意识地停顿了一瞬。
萧执深吸一口气,长剑指向那些血线:“他们在用血线连接皇兄,要完成祭祀的最后一步。但殿外被承恩公带兵围住了,说是我勾结南诏谋逆。”
沈清弦的目光越过血线,看向龙榻上的皇帝。那张与萧执有五六分相似的脸此刻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胸口起伏微弱,而最可怕的是——皇帝裸露在龙袍外的手腕上,已经缠上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线。
那血线正顺着皮肤缓慢向上爬,像是活物在寻找血管。
“那是什么?”她问。
“血线蛊。”姜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人佝偻着背缓缓走出密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桃木剑,“以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心头血为引,炼成九道血线。一旦血线完全没入体内,就会化为血蛊,吞噬宿主精魄,成为……夺舍的容器。”
夺舍容器。
沈清弦想起羊皮纸上那些骷髅标记,胃里一阵翻腾。
“能打断吗?”她问。
“能,但需要时间。”姜堰走到血线旁,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药粉,“这是用朱砂、雄黄、鸡冠血配的破邪粉,能暂时阻隔血线。但真正的阵眼……”
他抬起头,看向殿内那九个陶瓮:“在那里面。必须毁掉陶瓮里的母蛊,才能彻底打断仪式。”
话音未落,殿门突然被猛烈撞击!
承恩公苍老而急迫的声音传来:“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交出皇上,否则休怪老臣不客气!”
几乎是同时,黑袍教徒中为首的一个突然站起身。那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者,脸上皱纹深刻,但那双黑瞳却亮得瘆人。
“时辰到了。”他嘶哑地开口,手中多了一枚黑色的骨杖,“祭司大人,请归位!”
骨杖重重顿地!
九个陶瓮齐齐炸裂!
瓮中涌出的不是黑血,是……密密麻麻的、细如发丝的红色线虫!那些线虫落地后迅速爬向血线,与血线融为一体,原本缓慢的血线速度骤然加快,如毒蛇般扑向龙榻!
“拦住它们!”萧执厉喝,长剑挥出斩断一道血线。
但血线断开的瞬间又迅速接续,更多的线虫涌来填补缺口。刘振武和几个禁军将领也挥刀砍去,刀锋过处血线崩断,却杀之不尽。
沈清弦咬紧牙关,从怀中取出那对破障耳钉戴上。透过耳钉的特殊视野,她能看到血线的本质——那根本不是液体,是无数细小蛊虫组成的虫流!
“用火!”她喊道,“它们怕火!”
姜堰已经点燃了手中的药粉包,粉末在空中爆开,化作一片火雨落向血线。血线遇火发出刺耳的嘶鸣,线虫纷纷蜷缩、焦黑。
有效!
但黑袍老者冷笑一声,骨杖再次顿地。那些焦黑的线虫尸体突然爆开,化作更细小的红色粉尘,弥漫在空气中。
“小心粉尘!”姜堰急退,但还是吸入了一口,顿时脸色发青,“有毒……”
沈清弦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玉瓶——这是她之前准备的解毒丸,用灵蕴露滋养过。她自己吞下一颗,又塞给姜堰一颗,再扔给萧执和刘振武。
“含在舌下,能暂时压制毒素!”
萧执接住药丸,看都没看就塞进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气直冲头顶,方才因吸入粉尘而起的眩晕感迅速消退。
“清弦,你——”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沈清弦打断他,目光在殿内快速扫视,“血线杀不完,必须毁掉母蛊。母蛊在哪儿?”
她的破障耳钉扫过那些炸裂的陶瓮碎片,最终定格在其中一个陶瓮的底座——那里面藏着一团拳头大小、正在蠕动的暗红色肉瘤。
“在那里!”她指向那个方向。
萧执二话不说,纵身扑去。但黑袍老者更快,骨杖一挥,三道血线从地面暴起,缠向萧执的脚踝!
“执之小心!”
沈清弦的手弩同时射出——三支淬了破邪药膏的弩箭精准命中三道血线。箭尖触及血线的瞬间,血线发出凄厉嘶鸣,线虫纷纷爆裂。
萧执趁机冲到陶瓮底座旁,长剑狠狠刺下!
“噗嗤——”
肉瘤被刺穿,暗红色的脓血喷涌而出。脓血落地竟化作无数小肉瘤,蠕动爬向其他陶瓮底座!
“一个母蛊死了,其他八个会更强!”姜堰急道,“必须同时毁掉所有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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