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君无痕刚洗漱完毕,院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大人的管家神色慌张地闯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先生,太子殿下派人送东西来了!”
锦盒打开,里面是块羊脂玉佩,上面刻着“东宫侍读”四个字。君无痕指尖拂过玉佩的纹路,眸光微沉:“太子这是想把我绑上他的船?”
“不止呢。”管家压低声音,“昨夜太子将那阵法图献给陛下,陛下龙颜大悦,当即夸太子‘仁孝聪慧’,还说要亲自见见赠图的‘贤人’。刚才宫里来公公说,巳时三刻,宣您进养心殿面圣。”
君无痕捏着玉佩站起身,晨光在他侧脸投下锐利的线条:“该来的,总会来。”
巳时三刻,宫道上的石板被洒水冲刷得发亮,两旁的侍卫甲胄鲜明,眼神却如鹰隼般警惕。君无痕跟着传旨公公穿过一道道宫门,朱红的宫墙在日光下泛着沉郁的光泽,仿佛藏着数不尽的秘密。
养心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明黄色的帐幔低垂,隐约能看到龙床上躺着个苍老的身影。太子侍立在床边,神色恭敬,看到君无痕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你就是君无痕?”帐幔后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病气,“那聚气阵图,是你画的?”
“回陛下,是。”君无痕微微躬身,既不行大礼,也不失礼,“只是粗浅的养生法子,让陛下见笑了。”
“粗浅?”皇帝低笑起来,咳嗽了几声,“太医院的人研究了半夜,说这阵法能聚天地清气,比朕服用的参汤管用多了。太子说,你不愿入朝为官?”
“臣闲散惯了,怕拘束了性子,耽误陛下正事。”
帐幔后沉默片刻,传来翻页的轻响:“你在城外救了王大人,还伤了九皇子的人?”
君无痕心中一凛,看来宫里的消息比风还快。“臣只是恰逢其会,那些人拦路抢劫,臣顺手罢了。”
“顺手?”皇帝的声音陡然严厉,“九皇子说你伤了他十八个护卫,还毁了他珍藏的汗血宝马!”
太子连忙上前:“父皇息怒,儿臣已查明,是九弟先派人行刺王大人,君先生只是自卫。那宝马并未伤及根本,太医说休养几日便好。”
“自卫?”帐幔猛地被掀开,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皇帝虽卧病在床,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朕看你是身怀绝技,故意在京城里搅风搅雨!说,你到底是谁?”
君无痕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臣只是个游历四方的修士,路过京城,恰逢殿下赠图之事,别无他意。”
“修士?”皇帝冷笑,“那你可知,擅闯皇城,窥探皇家秘辛,按律当斩?”
“臣若想窥探,便不会正大光明地走宫门。”君无痕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淡淡的灵光,“陛下请看,臣的灵力只够自保,并无窥探之力。”
皇帝盯着他掌心的灵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太子连忙上前轻拍他的背。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喘息着说:“罢了,朕信你这一次。但你既入了京,就得守京城的规矩。太子,给君先生在京郊赐座别院,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踏入内城半步!”
“儿臣遵旨。”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松快。
离开养心殿时,君无痕刻意放慢脚步,与太子并行。“殿下,陛下身子怕是……”
太子脚步一顿,低声道:“太医说,父皇最多还有半年。”他侧过脸,眼中是掩不住的疲惫,“先生,九弟背后有镇国公撑腰,三兄拉拢了大半武将,我……”
“殿下只需稳住陛下,其他的,交给时间。”君无痕打断他,“那阵法图,每日让陛下身边的人按图布阵,陛下的精神头会好起来的。”
太子眼睛一亮:“真的?”
“臣不敢欺瞒殿下。”
刚走出宫门,就见九皇子带着一群侍卫拦在路中间,他穿着紫色蟒袍,脸上带着倨傲的笑:“君先生好本事,刚入宫就得了父皇赏赐,不如去本王府上喝杯薄酒?”
他身后的侍卫个个目露凶光,显然来者不善。君无痕瞥了眼九皇子腰间的玉佩——那是块麒麟佩,按规制,皇子只能佩龙纹玉佩,他竟敢用麒麟,野心昭然若揭。
“殿下的酒,臣消受不起。”君无痕侧身想走,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
“走什么?”九皇子上前一步,语气阴狠,“本王的人被你打伤,宝马被你惊吓,这笔账,总得算清楚!”
“殿下想怎么算?”君无痕抬手按住腰间的玄铁枪,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转。
“简单。”九皇子从侍卫手中拿过一把长剑,扔在君无痕脚边,“你要么自断一臂,要么,就让本王的侍卫‘请’你回府做客!”
周围的宫人吓得纷纷退避,连路过的太监都低着头快步走过。君无痕看着脚边的长剑,忽然笑了:“殿下可知,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哦?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这只兔子有多能咬!”九皇子挥了挥手,侍卫们拔刀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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