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更大了,风撞击着玻璃,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进来。沈墨白倒了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驱散不了他骨子里的寒意。
他想起父亲最后对他说的话:有些东西,不该被唤醒。
第二天一早,沈墨白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苏清璃站在门外,脸色凝重。
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她说,同样的手法。
沈墨白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公共租界的一栋日式住宅里。榻榻米上散落着尸块,血液浸透了草席。墙上,五道爪痕清晰可见。
死者是日本商人山本健次,据管家说,昨晚他独自在书房工作到很晚,今早发现时门窗都从内部锁死。
查查他的出生日期。沈墨白突然说。
苏清璃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检查了死者的证件:1893年10月15日。
沈墨白翻开小本子:陈世荣也是1893年出生,而且...他顿了顿,都是癸酉年。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苏清璃抓住他的手臂。
沈墨白看着墙上那些爪痕,轻声道:二十年前,有五个人这样死去。现在,历史正在重演。
你是说...连环杀手?
沈墨白摇头,我说的是某种...不是人类的东西。它每隔二十年醒来一次,然后...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管家指着窗外,面如死灰。沈墨白冲到窗边,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街角。但空气中残留的腥臭味,和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
二、癸酉印记
山本健次的宅邸外,雨水将血迹冲刷成淡红色的细流,渗入青石板缝隙。沈墨白蹲在庭院里,指尖轻触泥土,那里的爪印比书房墙上的更加清晰——三趾,带有锋利的钩状末端,绝非任何已知动物所有。
你在干什么?苏清璃撑着黑伞站在他身后,白大褂下摆已被雨水浸透成深色。
沈墨白站起身,甩掉手上的泥水:你看过《山海经》吗?
神话传说?苏清璃挑眉,沈探长,我们在调查凶杀案。
三趾,爪长四寸有余,能撕裂人体。沈墨白指向泥土中的痕迹,《山海经·西山经》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
苏清璃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讶:你在暗示凶手是...妖怪?
沈墨白没有回答,而是从内袋掏出那枚铜钱:认识这个吗?
苏清璃接过铜钱,指尖突然一颤,铜钱掉落在地。她弯腰去捡,却在触碰的瞬间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伤。
怎么会...她盯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指尖。
你也感觉到了。沈墨白拾起铜钱,这不是普通的铜钱,是镇魂钱,道家用来封印邪祟的法器。
苏清璃抿紧嘴唇,从医药箱取出橡胶手套戴上,再次检查铜钱:金属表面温度正常,不可能造成烫伤。除非...
除非是灵力反应。沈墨白接过话头,你身上有灵气,所以会被法器排斥。
荒谬!苏清璃声音陡然提高,我是医生,只相信科学。
沈墨白苦笑:二十年前,我父亲也这么说。直到他亲眼看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杜瓦尔探长匆匆走来,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沈,总局催要报告,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电话了。
告诉他们需要更多时间。沈墨白说。
没时间了。杜瓦尔压低声音,工部局压力很大,日本领事馆要求限期破案。如果再发生命案...
沈墨白望向阴沉的天际:月相如何?
什么?
查查农历日期。沈墨白坚持道。
杜瓦尔掏出怀表查看:今天是十月十八,农历九月初二。
沈墨白脸色骤变:下一起命案会在三天后,九月初五。
你怎么知道?苏清璃紧盯着他。
沈墨白翻开记事本,指着两起案件的记录:陈世荣死于九月廿九,山本死于九月初二,间隔正好三天。而且...他停顿了一下,他们都是癸酉年出生,今年正好四十二岁。
这太牵强了。苏清璃摇头。
不,这很精确。沈墨白声音低沉,二十年前的命案,五名死者也都是癸酉年生人,死亡间隔三天,最后一起发生在九月初八。
杜瓦尔脸色发白:你是说...连环杀手每隔二十年活动一次?
不是杀手。沈墨白摇头,是某种...需要特定条件才能现世的东西。
回到巡捕房档案室,沈墨白搬出了积满灰尘的1915年案件卷宗。泛黄的纸页上,五个名字被红笔圈出:
周明德,银行家,死于八月廿六
王李氏,富商遗孀,死于八月廿九
赵广志,报社主编,死于九月初二
钱永年,大学教授,死于九月初五
孙福海,码头老板,死于九月初八
每起案件的现场照片都令人毛骨悚然——尸体被撕裂,墙上爪痕,门窗反锁。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个死者都被取走了右手食指。
我父亲调查到第四起案件时,在钱永年家发现了重要线索。沈墨白指着其中一页笔记,他在日记里写道:符咒已破,癸酉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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