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云层,将金辉洒向经历了一夜动荡与震惊的天京城。
临水寺邪窟被捣毁、陈侍郎公子获救的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以惊人的速度在坊间巷陌、茶楼酒肆、乃至深宅大院中疯狂传播。
每一个细节都被反复咀嚼、放大——“天衍神算”林微之名,与“未卜先知”、“舍身反噬”、“精准指路”等词汇紧密相连,被蒙上了一层近乎神话的色彩。
而处于风暴眼中心的林微,此刻却依旧在那间僻静的西厢房内,对外界的喧嚣恍若未闻。
他盘膝坐在床上,双目微阖,面色虽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但气息已然平稳悠长了少许。
强行催动聚运阵带来的短暂滋养,以及一夜的静心调息,总算将最危险的伤势稳定下来,但损耗的本源精血与元气,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弥补。
林安和林小柔守在一旁,两个小家伙经过最初的惊慌,此刻见林微状态稍好,也稍稍安心,只是依旧不敢大声说话,连走路都踮着脚尖。
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难掩急促的脚步声与车马停驻的声响。
“哥哥……”林小柔紧张地抓住林微的衣角。
林微缓缓睁开眼,神识早已探知门外情形。
他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示意无妨,对林安道:“去开门吧,是陈大人。”
林安连忙跑去开门。
只见门外,陈文敬与其长子陈瑾皆在,身后还跟着数名捧着大小箱笼的仆从。
陈文敬换上了正式的官袍,虽一夜未眠,眼中带着血丝,但精神却显得亢奋而凝重。
陈瑾则依旧穿着昨夜的便服,只是外面罩了件披风,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先生!”
陈文敬未等进门,便已拱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敬重与感激,“大恩不言谢!昨夜若非先生神机妙算,指点迷津,犬子恐遭不测,陈某亦将坠入万丈深渊!”
他侧身让开,指着身后仆从捧着的那些箱笼:“区区薄礼,远不足以报先生恩情于万一,权作先生调养身体之用,万勿推辞!”
只见那些箱笼打开,里面并非是金银,而是码放整齐的、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人参、何首乌、灵芝等珍贵药材,年份皆是不凡,甚至还有几盒龙眼大小的珍珠和几匹流光溢彩的罕见锦缎。
这些物件,价值远超之前的银钱,更难得的是其心意,尤其是那些药材,正是林微此刻所需。
林安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礼物,小嘴张得老大,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林小柔也好奇地眨着眼睛。
林微目光扫过那些药材,心中微微一动。
此界虽灵气枯竭,但这些年份久远的药材中,确实蕴含着不少生命精元,对于修补他亏损的气血大有裨益。
他并未虚伪推辞,微微颔首:“陈大人有心了。”
陈文敬见林微收下,脸上露出欣慰之色,又道:“先生,昨夜在临水寺地下,我等不仅救出犬子,更捣毁一处邪阵,擒获两名妖人,缴获诸多证物!此皆先生之功!我已连夜将此事禀明上官,不日必将上达天听!先生之名,必为圣上所闻!”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快意。
经此一事,他不仅找回了儿子,更是立下大功,揪出了潜伏在京城的邪术团伙,政治资本大增。
而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书生。
林微对此不置可否,名利于他如浮云,但由此带来的“信力”与“影响力”,却是他修炼所需。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那黑袍人……”
陈瑾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愧色与后怕:“先生,晚辈无能,让那为首的黑袍妖人借机关遁走了。不过,我等缴获了那邪阵阵基与诸多符箓法器,已移交京兆府与刑部高手查验。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昨夜在密室之中,眼看那妖人将要伤我,黑暗中似有高人暗中相助,以绝妙手法瞬间击灭所有灯火,才让我得以扭转局势。不知……是否与先生有关?”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微,带着探寻与更深的好奇。
林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昨夜他确实因元气大伤,并未亲自出手。
那暗中相助之人……会是谁?
是友是敌?
他面上不动声色,淡然道:“林某昨夜闭关疗伤,并未出手。”
陈瑾闻言,眼中疑惑更甚,却也不敢多问。
陈文敬接口道:“无论如何,先生于我陈府恩同再造!先生且安心静养,京城内外,我已加派人手,定要揪出那幕后黑手!待先生身体康复,陈某再摆宴相谢!”
他又再三叮嘱林微好生休养,留下药材礼物,这才带着陈瑾等人告辞离去。
当院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纷扰,林微看着满屋的珍贵药材,对林安道:“取那株百年老参,切片,熬成参汤。”
“是,书生哥哥!”林安响亮地应道,手脚麻利地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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