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船准备起航时,阿芽突然把星灯塞进阿木手里。灯芯的三色线已经长得很旺,缠着无数细小的结:有她自己织的歪扭结,有墨痕的和解结,有执线长晚年的平结,甚至还有林野留下的半根焦线。“带着它吧,”小姑娘仰着脸,“初源星海肯定很黑,星灯能照亮路,还能告诉那里的新线——我们来了。”
阿木接过星灯,焦线轻轻碰了碰阿芽的发顶。他转头看向小花和阿竹,两人笑着点头,银蓝线与兽筋线已经缠上了船舷,像在说“走吧”。织者们在岸边挥手,织命炉的火光在他们身后亮着,像颗永不熄灭的星,照亮了弃星的夜空。
星船驶离弃星时,阿木回头望,看见无终星图的光正顺着他们的航线蔓延,将初源星海的轮廓勾勒得越来越清晰。炉前石台上的万象织命谱残页,在风中轻轻翻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一行新的字:
“所谓织命无终,不过是旧线牵着新线,新线连着更远的线,在时光的长夜里,系上一个又一个永不褪色的结。”
阿芽趴在舷窗上,用忆源线在玻璃上画了个大大的笑脸。星灯的光晕里,映出她刚学会的新结型——那是个融合了万界织法的“启程结”,线尾拖着无数细小的线头,像在邀请所有遇见的线,一起往前走。
阿木靠在驾驶座上,焦线在指尖转着圈,与小花的银蓝线、阿竹的兽筋线轻轻相触。他知道,初源星海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他们的织命之路也永远不会结束。只要手里的线还在燃烧,只要心里的温度不灭,就能在任何黑暗里,织出属于自己的光,就能在任何终点处,写下新的序章。
而那些序章的开头,永远是那句被无数织者藏在线脉里的话:
“别怕,我们在这里,带着所有未完的故事,陪你织下去。”
星船渐渐消失在星轨的尽头,只留下三色光带在宇宙中蔓延,像条永远织不完的线,一头系着过往的温暖,一头牵着未来的希望,在万线轮回处,系上了一个永不褪色的——织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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