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页的字迹更加潦草,甚至有几处笔画重叠在一起,能看出陈明远当时的慌乱与无助:“教育局那边传来了坏消息,说我的论文被人匿名举报‘数据造假’,还收到了所谓的‘证据’——几张被篡改过的数据表格,上面的签名是模仿我的笔迹伪造的。我立刻就明白,这肯定是张爱国搞的鬼!我马上去找校长解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可校长却根本不听,只是冷冷地说‘证据确凿,你还是尽快承认错误,或许还能从轻处理’。我没有造假!我花了两年多心血的研究,怎么可能造假?为什么没人愿意相信我?”
林薇薇的眼眶开始泛红,她拿出纸巾,轻轻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哽咽:“陈校长当时肯定特别绝望,明明自己没做错,却被人冤枉,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1973年10月10日,阴。”
页面上的墨迹带着明显的泪痕,部分文字被晕开,变得模糊:“学校今天贴出了公告,用红色的纸张写着,正式宣布我‘学术造假’,撤销我的校长职务,开除我的教职,还取消了我论文的发表资格。公告栏前围满了学生和老师,有人对着公告指指点点,有人骂我‘骗子’‘学术败类’,还有以前关系不错的同事,看到我过来,也赶紧转身避开,像是在躲避什么瘟疫。我独自一人走在校园里,曾经熟悉的地方,如今却变得无比陌生,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太难受了……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去哪里?”
凌玥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被泪痕晕开的字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她能想象到,当时的陈明远,是怀着怎样的绝望,写下这些文字的。
最后一页日记的日期,是1973年10月14日——也就是陈明远自杀的前一天。
这一页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笔画扭曲,墨水混合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在纸上晕开了一大片,触目惊心:“我没有造假!我真的没有造假!是张爱国篡改了我的数据,伪造了证据,陷害我!学校不相信我,教育局不相信我,连我最亲近的朋友都不相信我……全世界都认为我是骗子,我已经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或许,只有用死,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会在钟楼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那是我亲手设计、看着建成的建筑,是我对教育事业最后的念想。若有来生,我定要洗清自己的冤屈,让张爱国那个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日记读到这里,桌子旁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这份沉重。
林薇薇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泛黄的纸张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哽咽着说:“原来……原来陈校长真的是被冤枉的……张爱国太过分了,不仅篡改数据,还反咬一口,把陈校长逼到了绝路……他怎么能这么坏……”
陆执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愤怒:“这种阴险狡诈的人,根本不配做副校长,更不配从事教育工作!他不仅毁了陈校长的一生,还让陈校长的冤魂被困在钟楼里几十年,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凌玥缓缓合上日记,指尖轻轻抚摸着最后一页那片暗红色的痕迹,仿佛能感受到当时陈明远的绝望与不甘。
她的语气沉重,却带着一丝坚定:“现在我们终于知道了真相。陈校长的灵魂之所以被困在钟楼里,不是想害无辜的人,而是因为冤屈太深,只能用‘找无辜者陪葬’这种极端的方式,引起世人的注意,让大家发现当年的真相,为他洗清冤屈。所以,要破除钟楼的诅咒,关键不是镇压他的灵魂,而是要找到证据,洗清他的冤屈,还他一个公道,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
阳光依旧透过彩色玻璃窗照在桌面上,可三人的心里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暖,只剩下对陈明远的同情,和对张爱国的愤怒。
凌玥将日记小心翼翼地收好,对陆执和林薇薇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张爱国陷害陈校长的证据。既然陈校长在日记里提到张爱国篡改了数据、伪造了签名,那当年的问卷、论文手稿或者教育局的存档里,肯定会留下痕迹。我们明天再去学校的档案室或者教育局的档案库找找,一定要找到证据,为陈校长洗清冤屈,彻底破除诅咒。”
陆执和林薇薇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虽然他们知道,寻找证据的过程可能会充满困难,但为了让陈明远的冤魂得到安息,为了让校园恢复真正的平静,他们必须坚持下去。
这本尘封的日记,不仅揭露了几十年前的血泪真相,也为他们指明了破除诅咒的方向——洗清冤屈,还逝者公道,这才是终结一切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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