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圣殿的平台之上,空气仿佛凝固。秦风率领的数名秦盟精锐呈扇形散开,规则武器的光芒锁定了陆言三人。他们气息精悍,显然是通过某种代价更小或更直接的方式抵达此处,状态远比刚刚经历过代价之桥洗礼的陆言等人要好。
“陆言,我们又见面了。”秦风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他的目光掠过陆言,更多地停留在其后那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圣殿大门上,“看来,你们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显然注意到了三人身上那难以掩饰的虚弱与一丝空洞感。
陆言强行压下因核心思维被削弱而产生的滞涩感,冷静地回应:“彼此彼此。能追到这里,秦盟主的手段也令人惊叹。”他一边说,一边快速感知着秦风及其手下的状态,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破局之策。硬拼,他们现在毫无胜算。
“交出你们得到的信息,还有进入圣殿的方法。”秦风开门见山,语气不容置疑,“看在同为重生者的份上,我可以允许你们加入秦盟,共享最终的成果。”
苏小婉冷哼一声,匕首微抬:“共享?是成为你统治下的棋子吧?”
叶哲衡则更关注秦风话语中透露的信息:“你知道圣殿里有什么?”
秦风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傲然:“‘先驱烙印’,激活‘起源密钥’的关键之一。我既然能来到这里,自然知晓它的重要性。这个世界需要的是绝对的秩序与掌控,而不是你们那套充满不确定性的‘可能性’。”
双方理念的根本冲突,在此刻暴露无遗。秦风追求的是以力证道,将一切纳入掌控,甚至可能取代“收割者”成为新的主宰;而陆言他们,则希望打破循环,恢复系统本意,开启真正的自由未来。
对峙,一触即发。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陆言那被削弱但并未消失的文明权能,捕捉到了从圣殿大门上传来的一丝极其隐晦的规则波动。那波动并非攻击或防御,更像是一种……检测?一种基于特定条件的“认证”机制?
他回想起共鸣之灵提到的“诚心叩问”,以及代价之桥索要的“珍贵记忆”。结合先驱者们为了保存火种而甘愿自我牺牲的悲壮历史……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略显迟滞的脑海。
“观测者协议”基于已知规则和历史模型进行判定,它擅长处理“争夺”、“控制”、“吞噬”这类基于利益和力量的行为逻辑。但有一种行为,是它那冰冷的逻辑核心可能难以完全理解,甚至会在处理时产生“逻辑溢出”的——那就是纯粹的、不寻求任何回报的“自我牺牲”!
先驱者们分离火种时的牺牲,就是最好的例子!那并非为了掌控,而是为了延续,为了一个超越个体利益的宏大目标!
这,就是协议的裂痕!
“我明白了……”陆言低声自语,眼中重新燃起锐利的光芒,尽管那光芒不再像以前那般灵动,却更加深邃和坚定。他不再看秦风,而是转向叶哲衡和苏小婉,用意念快速传递了自己的发现和计划。
“需要……主动牺牲?”叶哲衡瞬间理解了陆言的意图,脸色微变。这风险极大,尤其是在他们状态不佳的情况下。
苏小婉却毫不犹豫:“怎么做?”
“不是力量的对抗,”陆言解释道,“而是‘意图’的展示。我们需要向圣殿证明,我们寻求烙印的目的,不是为了掌控,而是为了……延续与救赎,甚至愿意为此付出自身存在的代价。这可能会触发协议的识别混乱,为我们打开大门!”
秦风见陆言三人不再理会他,反而低声交流,眼中寒光一闪,失去了耐心。“拿下他们!”他挥手下令。
数名秦盟精锐立刻爆发出强大的规则波动,各种束缚、攻击性的能力如同渔网般罩向陆言三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言动了!他没有防御,也没有攻击,而是猛地将双臂张开,将体内那融合了文明火种的权能,连同自身那“为了打破轮回、延续文明”的纯粹执念,毫无保留地、彻底地释放出来!这不是攻击性的能量爆发,而是一种“信息”的洪流,一种“姿态”的宣告!
同时,他对着圣殿那古老的大门,发出了并非用声音,而是用灵魂震荡的呐喊(意念):
“吾等此行,不为掌控,不为私利!”
“只为继承先驱遗志,斩断收割锁链,重启文明星火!”
“愿以此身此魂为祭,叩请圣殿,开启通路!”
在他呐喊的同时,叶哲衡和苏小婉也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同样的举动!叶哲衡将残存的生命规则凝聚成最纯粹的生机祝福,并非加持自身,而是如同献祭般推向圣殿!苏小婉则斩断了自身最后一丝对“生存”的留恋,将那份决绝的守护意志,融入了陆言的呐喊之中!
三股蕴含着自我牺牲意味的纯粹意念洪流,撞向了圣殿大门!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秦盟精锐那些强大的规则攻击,在触及这片意念洪流笼罩的区域时,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柔软的屏障,威力被大幅削弱、偏转,甚至有一部分攻击能量,被那意念洪流同化,反过来增强了其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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