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卒可能暗中协助义渠的消息,像一块寒冰,塞满了嬴驷的胸腔。如果猜测为真,那意味着东西两线的敌人并非孤立,而是形成了某种程度的联动!这对秦国而言,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他立刻下令“玄鸟”不惜一切代价核实此情报,同时严密封锁消息,避免引发朝野更大的恐慌。自己则强迫冷静下来,重新审视全局。军事上已陷入被动,必须另辟蹊径,从其他层面破局。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系统商城。国运值在完成阶段性御敌任务后有所增长,但距离兑换大型军工项目仍遥遥无期。他需要一种投入相对较小,却能对魏、戎双方造成持续伤害,并能离间其关系的策略。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项基础却又至关重要的技术上——【初级制盐法】(高效提纯井盐)。所需国运值在他可承受范围内。秦国境内有盐井,但产出的井盐苦涩杂质多,远不如齐国海盐和魏国产的河东池盐。若能提纯出雪白、味正的优质盐,将是一件战略武器。
他迅速兑换了技术,并召集心腹工匠,在绝对保密的情况下,于天工坊内开辟盐区,指导他们利用重结晶等技术提纯井盐。当第一批雪白细腻、毫无涩味的秦盐出炉时,所有参与的工匠都惊呆了。
与此同时,他召见了两位大臣,一位是精通商贾之道的官员,另一位则是熟悉西部戎狄事务的旧吏。他没有透露魏戎可能勾结的绝密情报,而是下达了一项特殊的使命:“寡人欲以我秦国之盐、铁,行商贾之事,西出换马,东出换粮。你二人需如此行事……”
一项被他称为“经济破交”的战略,悄然展开。
很快,一批批质优价廉的秦盐,通过精心挑选的西域胡商,流入了河西走廊乃至义渠控制的部分区域。这些盐的品质甚至超过了魏国商人提供的河东盐,价格却更具优势,迅速吸引了大量戎狄部落前来交易。同时,少量由新式高炉炼出的、质量上乘的秦地铁器(主要是农具和少量精品刀具),也作为“奢侈品”流入市场。
此举一石激起千层浪。首先,魏国通过盐铁贸易对部分戎狄部落的影响力开始下降,利润大幅受损。其次,义渠内部,能轻易获得优质盐铁的部落与难以获得的部落之间,开始产生嫌隙。更重要的是,所有戎狄部落都对能提供如此好货的秦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依赖。
嬴驷甚至在一次小范围的朝议中,“无意”间透露出对魏国阻断秦国购买河东盐的不满,并“无奈”地表示,秦国只能设法自产并寻找新的贸易伙伴。这番话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更加坐实了秦国此举是出于“无奈”和“自救”,而非针对任何一方,巧妙地麻痹了魏国和义渠中的有识之士。
“经济战”的效果初步显现。黑伯汇报,魏国边境的盐税收入明显减少,朝中已有大臣对此表示不满。而义渠方面,几个大部族为争夺与秦国的贸易优先权,已发生了数起小规模冲突。
然而,就在嬴驷以为找到了一条有效的破局之路时,西部传来战报:狄道在坚守半月后,终因粮尽援绝,城破!郡守战死,部分守军突围,义渠骑兵正在狄道周边疯狂劫掠。
虽然早已预料,但噩耗传来,嬴驷仍感到心头一沉。狄道失陷,意味着西部门户已开。
更令人不安的是,紧随战报之后,是一封来自车英的密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透着血腥气:
“魏武卒教导之事已确认,其人不多,然精于攻城器械……狄道城破,与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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