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眼底的呆滞和绝望已经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明的算计。
“我能不能用4级生菜来抵债？”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周瑞业的反应。
周瑞业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猛地一滞。
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他却恍若未觉。
他没有看杯子，而是死死地盯着周晓琴。
眼神锐利得像鹰，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放下茶杯。
发出一声轻微但沉闷的“咚”声。
“晓琴，你之前种出的那些生菜…真的是4级？”
“是啊，怎么了？”
周晓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给您看过检测报告吗？确实是4级高阶的生菜啊。”
她心念一动，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颗翠绿欲滴。
散发着浓郁能量的生菜，递给爷爷。
“不信您再检测一遍？”
周瑞业接过生菜，手指微微颤抖，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
生菜叶片饱满，能量波动精纯而稳定。
确实是货真价实的4级品质。
“这…”
他喃喃自语。
“18岁就能稳定种植4级作物…这天赋…”
他心中的震惊，不是因为4级作物本身。
而是孙女那副“我有很多，可以拿来抵债”的从容。
这说明，这种级别的作物，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物。
他和顾贺，都严重低估了这丫头的价值！
旁边几个始终保持肃立的年轻士兵，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那颗生菜时，眼中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长官，这真是4级生菜？”
其中一个士兵忍不住低声问道。
在军区，4级以上的能量作物都是严格管制的战略物资。
他们这些普通士兵一个月的配给里，也就那么几片叶子。
眼前这个看起来懒洋洋，穿着旧家居服的小丫头。
居然能拿出一整颗？
“当然是真的。”
周晓琴看他们的反应，心里有了底，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胸。
“我还有很多呢，要不要看看？”
说着，她像是变戏法一样。
又从空间里接连取出了好几颗同样品质的生菜。
随手堆在旁边的箱子上，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那几颗生菜，每一颗都像是用最顶级的翡翠雕琢而成。
散发着诱人的能量光晕。
几个士兵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们直勾勾地盯着那堆“翡翠”，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这哪里是种菜。
这简直是在印钞票啊！
周瑞业深深地看了孙女一眼。
眼神里的震惊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
“哦？用生菜抵债？你可知道，这12亿星币，需要多少棵4级生菜？”
“多少？”周晓琴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瑞业伸出粗糙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像是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运算。
他看着孙女那张写满了期盼的小脸，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开口。
“按照军区内部的批量收购价，扣除各种税费和手续。”
“真正到你手上的，一棵4级生菜大概是3-10万星币。”
这个价格远低于市场价。
但对于能够稳定量产的周晓琴来说，依旧是一笔巨款。
周晓琴的眼睛更亮了，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周瑞业看着她的样子。
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抛出了最终的数字。
“12亿的话……不多不少，正好需要四万以上颗。”
“四万颗以上。”
这几个字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周晓琴的神经上。
她脸上刚刚绽放的笑容，瞬间凝固，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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