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咱说那李采臣,是亮出了自己独一份儿的“天雷血”,本以为能镇住场子,却被雷三爷一句“不成”,给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他死死地盯着那滴金红色的血液,眼神里,竟是惋惜与凝重,“小子,你这血,是个宝贝!是天底下所有邪祟的克星!可也正因为它太‘霸道’了……”
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咱们是要‘钓鱼’,不是要‘炸鱼’! 你这血往木头人上一抹,别说把它引过来了,不把它吓得当场魂飞魄散,都算是它道行高了!用你这血,那玩意儿,连边儿都不敢沾!”
“轰!”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李采臣的心口!
他脸上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那……那怎么办?”李采臣也傻眼了,“难不成……真没辙了?”
雷三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刻刀,“啪”的一声,扔回了工具箱里。
“没辙!”他端起桌上的酒葫芦,又灌了一大口,“没个像样儿的饵,后边儿的活儿全白搭! 小老儿我的手艺,是要做‘形神兼备’,不是照葫芦画瓢!这活儿,干不了!”
说完,他竟真的就往那张太师椅上一靠,闭上眼睛,摆出了一副“撂挑子不干了”的架势。
屋子里,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丁老爷的脸上,是彻底没了血色,瘫软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家破人亡的场景。
张承景也是眉头紧锁,将自己毕生所学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能在这种情况下,“无中生有”造出“诱饵”的法门。
而李采臣,则是在屋子里,焦躁地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他娘的,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介不是耽误工夫吗!”
“……怎么会这样……万事俱备,就差个够味儿的‘饵’……”
“这一时半刻上哪儿找合适的‘饵’……”
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一通乱转,一眼扫到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的丁老爷,心中暗骂:”艹,杂碎,臭狗食,白长个人样子,没用的废物。“
“妈的,介玩意儿也是个废物!”他心里暗骂,“正主儿就在这儿,你不吸干他的血,报你的仇,逮着他媳妇儿往死里折腾……欺软怕硬的怂货!”
可骂归骂,一个新的疑问,却猛地一下,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对啊……”他寻思着,“那玩意儿恨他恨得要死,不像是能‘念旧情’的样子……那它到底在顾忌嘛呢?”
他脑子里,无数的念头,就跟那走马灯似的,飞快地旋转起来!
“……恨丁老爷……不动他……”
“……顾忌……”
“……难不成,是怕?!”
“操!它在怕丁老爷?!”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李采臣的脚步,猛地一下,就停住了!
他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卧槽!”他猛地一拍大腿,一转头,恶狠狠地,看向了一脸惊惧的丁老爷。
“丁老爷,我问你,那玩意儿既然是冲着你来的,恨你恨得要死,为嘛不直接上你的身,非得去折腾你太太?”
“我……我怎么知道……”丁老爷哆哆嗦嗦地回道。
“你他娘的最好知道!”李采臣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衣领,“你身上,是不是戴了嘛辟邪的玩意儿?!”
“我……我……”丁老爷的眼神,瞬间就慌乱了起来。
李采臣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就从他的内衬衣领里,掏出了一根红绳。红绳的另一头,拴着一块温润的、已经被盘出了包浆的……玉观音!
那玉观音上,佛光隐现,一股祥和的气息,扑面而来!
“嘿!我说呢!”李采臣看着手里的玉观音,冷笑一声,“你小子倒是机灵,知道自个儿做了亏心事,怕鬼敲门,还专门去庙里求了个护身符!有这玩意儿护着你,那玩意儿当然近不了你的身,只能拿你太太撒气了!”
“我……我也是怕啊……”丁老爷哭丧着脸。
“行了!”雷三爷在一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既然找着根儿了,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他指着丁老爷,对李采臣说道:“小子,就用这孙子的!”
他走到丁老爷面前,将那把寒光闪闪的刻刀,往他面前一递,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丁老爷,自个儿动手,还是我来?”
丁老爷吓得浑身一哆嗦,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能是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指。雷三爷这才拿起刻刀,二话不说,就在他的手指上,轻轻一划。
“啊!”丁老爷疼得叫了一声。
雷三爷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小碗,接了足足小半碗儿的血。
接完了血,雷三爷却没有立刻开始。他反倒是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掏出了一卷发黄的麻线和一把古旧的鲁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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