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的石板路缝隙里嵌着细碎的陶片,大多是烧制失败的残次品,釉色暗沉、布满裂纹。路边的窑房大多门窗紧闭,有的门楣上还挂着“李氏陶艺”“王氏釉坊”的木牌,却早已不见往日的热闹。一间窑房的窗户开着,里面传来老人的咳嗽声,夹杂着瓷器破碎的脆响。“以前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开窑,瓷器的叮当声能传到山外。”青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爹以前总说,昌南的陶土会唱歌,釉料会发光,可自从一个月前‘浊釉’来了,一切都变了。”
走到古村中央的高地上,陈默终于看到了那座千年龙窑。龙窑依山而建,像一条伏在山坡上的青色巨龙,窑身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上面爬满了青苔,本该通红的窑口此刻却泛着灰黑色,只有微弱的火星在窑底闪烁,连窑壁都失去了温度。龙窑旁的平地上,堆着小山似的残次瓷器,有的釉色剥落,有的通体开裂,没有一件完好的。
龙窑的窑门前,一位白发老人坐在小马扎上,怀里抱着一个陶制的火折子,正用干枯的树枝往窑里添火。老人的背驼得像龙窑的弧度,脸上的皱纹比窑壁的裂纹还要深,双手布满了被窑火烫伤的疤痕,指关节因为常年握刻刀而变形,可此刻他的手却在剧烈颤抖,连树枝都送不到窑口,只能眼睁睁看着火星越来越弱。
“爷爷!我把使者带来了!”青年快步跑过去,跪在老人面前,眼泪掉在老人的手背上,“他能让陶土变软,能让釉料变清,他能救龙窑!”
老人慢慢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视线在陈默身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落在他胸前的手环上。当看到手环的乳白光晕时,老人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里的火折子掉在地上,他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到陈默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微弱却坚定:“使者,求您救救龙窑,救救昌南的陶艺。”
陈默赶紧扶住老人,指尖刚触到老人的胳膊,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那是失釉之气侵入骨髓的征兆,老人的生命力正在随着窑火一同快速流失。“老人家,您先别急。”陈默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灵韵滋养液,这是他用剪纸古镇的剪纸灵韵和木雕古村的匠心灵韵调配的,比之前的效力更强,“您先喝了这个,能暂时稳住气息。”
老人喝下滋养液后,咳嗽果然减轻了些,手也不那么抖了。他坐在小马扎上,慢慢说起了古村的往事:“我叫林石根,是这昌南陶艺古村的守窑人。这龙窑有千年历史了,是我们林家祖辈建的,烧出的‘秘色瓷’曾是贡品,釉色能映出月光。村里的陶匠都靠这龙窑吃饭,陶土是龙窑脚下的‘活土’,釉料是后山的‘釉矿’,山泉水是‘灵水’,三样凑齐才能烧出有灵韵的瓷器。可一个月前,夜里突然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有人在窑里煮泥浆。第二天一早,山泉水就变浑了,陶土也成了死土,烧出来的瓷器全是废品。”
林石根指了指龙窑的窑尾,那里有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的砖石已经被腐蚀成灰褐色:“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是‘浊釉妖’来了,它专门吸食陶土和釉料里的灵韵,还会污染水源,让窑火失去温度。刚开始只是新手烧不出好瓷,后来连我这烧了五十年窑的老头子都控不住火了。我的孙子,就是他,”老人指了指旁边的青年,“以前是村里最有天赋的,能拉出让釉色‘流动’的梅瓶,现在却连个简单的瓷碗都捏不出来。”
青年名叫林小满,是林石根唯一的孙子,也是古村最年轻的陶艺传承人。提到梅瓶,林小满的头垂得更低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片,瓷片边缘粗糙,釉色暗沉,只有一小块地方泛着淡淡的青色:“这是我三天前烧的,本来想做个‘影青釉梅瓶’,结果烧出来就是这样。我爷爷说,这是‘失魂瓷’,连喂鸡的碗都不如。”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掩饰的绝望,“以前我闭着眼都能感觉到陶土在手里的流动,现在却只觉得它又硬又冷,像块石头。”
陈默接过瓷片,指尖轻轻摩挲。瞬间,一股微弱却执着的情感传来——那是林小满对陶艺的热爱,是他无数个日夜在轮盘前的坚守,是他看着爷爷咳着血添柴时的心疼,这些情感凝结的陶艺灵韵,正被瓷片牢牢守护着,只是外层裹着厚厚的失釉之气。“你的魂没丢,只是被遮住了。”陈默将瓷片放在手心,手环的光芒缓缓注入,“你看,这瓷片的釉色虽然暗,但最里面的青色还在,那是你的初心,只要把失釉之气驱散,它就能重新发光。”
随着光芒注入,瓷片表面的灰气渐渐消散,原本暗沉的釉色重新泛起温润的青光,像雨后的天空。林小满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伸手触摸瓷片,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瓷片上传来,像窑火刚熄灭时的温度。“它……它热了!”林小满激动地抓住瓷片,眼泪掉在瓷片上,瞬间被釉色吸收,“爷爷,您看到了吗?我的瓷片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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