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中心的画魂广场上,那座闻名遐迩的画魂璧就立在中央,果然如《画境拾遗》所记,莹白如玉,直径足有一米,嵌在繁复的青石雕花台座上。可本该流光溢彩的七彩画魂石,如今像蒙了一层厚重的灰雾,石面上布满蛛网状的细小裂痕,有的裂痕里还渗着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像墨汁滴在清水里,缓缓弥散——那正是噬画魇的阴浊能量。石璧周围围满了古镇画师,老的拄着拐杖,年轻的抱着画夹,脸上全是掩不住的绝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画师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璧面,浑浊的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滴在玉璧上,却被灰雾瞬间吞噬,连一丝湿痕都没留下,仿佛那泪水从未存在过。
“别碰石璧!”一个清脆却带着焦灼的女声突然划破广场的沉寂。陈默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棉麻长裙的少女正从人群中挤出来,裙摆沾着些许石青颜料,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紫檀木画盒,盒面上用浅刻手法雕着“墨兰图”,叶脉纹路清晰可见。少女约莫十七八岁,乌黑的头发用一支素白玉簪束起,额前留着几缕细碎的刘海,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一双眼睛像浸在清水里的黑曜石,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执拗。她的指尖还沾着未洗净的石青颜料,指关节因为长期握笔有些泛红,虎口处甚至有淡淡的茧子,显然是刚从画案前匆忙赶来,却依旧挺直着背脊,像一株在寒风中倔强生长的翠竹,透着守璧人的风骨。
“你是谁?”陈默放缓脚步,刻意让语气变得温和——他能清晰感受到少女身上没有半分负面能量,反而萦绕着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画魂波动”,那是与画魂璧同源的气息,在这满是压抑的古镇里,像暗夜里的一点星光,格外特别。
少女抬起头,目光先落在陈默手腕上发光的功德手环上,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恢复了沉静,声音清晰而稳定:“我叫画瑶,是画魂璧的守璧人后裔。这石璧被噬画魇的能量污染了,画师的手一碰到,‘创作灵性’就会被吸走,以后就算握着笔,也画不出有半分情感的东西,只能沦为描线的工具。”她顿了顿,视线从手环移到陈默脸上,眼神里多了几分确认,“你是功德使者?手环上的能量,和画魂璧最纯净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陈默点点头,快步走到璧前,指尖抚过善念之心玉盒,暖白色的光芒瞬间扩散开来,像一层温柔的纱,轻轻笼罩住画魂璧。奇迹般的,璧面上的灰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一些,那些蛛网状的细小裂痕也停止了蔓延。周围的画师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一位拄着拐杖的老画师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快步走上前:“小伙子,你真的能救画魂璧?这两个月来,璧上的光彩一天比一天淡,镇上的人画画也一天比一天僵,连我那拿过全国青年画展金奖的孙子阿哲,现在对着宣纸,连一笔完整的山轮廓都画不出来了……”老人说着,浑浊的眼睛里重新泛起了光。
“李爷爷,他可以的。”画瑶上前一步,握紧了怀里的紫檀木画盒,指节因为用力有些泛白,“我爷爷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画魂璧有灵,待到它濒临碎裂时,定会有‘携善念而来,怀画韵而生’的人来守护——说的就是功德使者。”她小心地打开画盒,里面铺着柔软的天蓝色绒布,一枚手指长短的银色细针静静躺在中央,针身上用微雕手法刻着细小的山水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这是‘定画针’,是画魂璧的能量核心,能稳定画魂能量。可两个月前,噬画魇突袭画魂璧,不仅偷走了定画针的大部分能量,还把它污染了,现在只能勉强压制璧身的裂痕,撑不了多久了。”
陈默轻轻接过定画针,针身入手微凉,上面的山水纹路被摩挲得格外光滑,显然是历代守璧人反复触摸的结果。他能清晰感受到针里残存的微弱画魂能量,正与善念之心玉盒的暖光产生共鸣,针身上的细小纹路也随之泛起一丝淡蓝色的光晕,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噬画魇的本体在哪里?要彻底唤醒画魂璧,必须找回被偷走的能量,净化定画针核心。”陈默的语气很肯定——他知道,这次的敌人藏在暗处,拖延只会让危机加剧。
画瑶抬起手,指向古镇东边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似乎都比别处暗沉一些:“噬画魇藏在‘废画坊’里。那是古镇最老的画坊,五十年前出过一位画魂大师,就是阿哲的父亲,后来大师仙逝,画坊就渐渐废弃了。自从噬画魇来了,那里就常年飘着浓浓的黑雾,连正午的太阳都透不进去,没人敢靠近。我上周试过偷偷进去探查,刚走到院门口,就被里面的负面能量逼了出来——那些能量像无数团乱墨,糊在人的心上,让人连最简单的横线都画不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烦躁和绝望。”
为了摸清噬画魇对古镇的侵蚀程度,陈默跟着画瑶在丹青镇里慢慢走访。越走,他心里的沉重就越甚——古镇的“画魂”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散:北街的“聚墨轩”画坊里,原本细腻柔韧的宣纸变得粗糙易碎,吸墨性差得离谱,一滴墨滴上去,要么聚成一团,要么迅速晕开,根本无法控制;南街的颜料铺里,货架上的矿物颜料颜色渐渐暗淡,原本鲜红的朱砂变成了暗红,翠绿的石青褪成了灰蓝,失去了原本的光泽与生机;镇西的学堂里,几个学童握着毛笔临摹《芥子园画谱》,小脸上满是困惑与沮丧,有的学童甚至连画谱上简单的山水轮廓都认不全,握着笔的手不停发抖;最让人心疼的是古镇的青年画师阿哲,他曾是镇上最有天赋的人,如今却把自己关在临河的画室里,门窗紧闭,只留一条缝隙。陈默透过缝隙望去,画案上散落着十几支被折断的毛笔,地上铺着一张张线条僵硬的废画,画中的山水没有灵气,花鸟没有神韵。阿哲坐在画案前,背对着门口,身形消瘦,头发凌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里反复念叨着:“为什么画不出来?为什么连山的影子都抓不住……”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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