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道熟悉的白光再次吞噬琴团长时,她已不再如初次那般惊慌。只是指尖微微一顿,羽毛笔在文件上留下一个墨点,下一秒,奢华神秘的次元观影空间便取代了堆满卷宗的办公桌。猩红地毯,天鹅绒座椅,高耸穹顶下的水晶灯依旧散发着柔和光芒,但空间里的气氛却与观看九尾之乱时截然不同。
这一次,几乎在身影凝实的瞬间,低语与议论声便已响起。
“又来了?”凯亚环抱双臂,冰蓝色的眼睛扫视四周,嘴角挂着惯有的、略带玩味的笑容,“看来这位‘观测者’对我们提瓦特是格外‘青睐’啊。”
“哎呀,这次人好像更全了呢。”八重神子轻摇折扇,目光掠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不仅蒙德、璃月、稻妻、须弥的众人再次齐聚,连枫丹的水神芙宁娜及其执律庭成员,纳塔的火红色身影,以及至冬愚人众的各位执行官——从首席「丑角」皮耶罗到最新登场的「仆人」阿蕾奇诺,几乎悉数在列。七国要员,济济一堂,将原本宽敞的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
“荒谬!这次又是什么把戏?”「仆人」阿蕾奇诺声音冷冽,她整理着白色手套,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前方那片巨大的黑暗屏幕。
“安静。”机械化的声音准时响起,不带任何感情,“次元观测系统启动。即将播放异世界关键事件——宇智波灭族之夜。此事件与九尾之乱存在因果关联,请各位专注观看。”
“灭族……之夜?”神里绫华轻声重复,这个词汇本身便带着一股不祥的血腥气,让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扇子。
屏幕亮起,展现的却非想象中的血腥厮杀,而是一片宁静到诡异的月色。镜头俯瞰之下,那是一个颇具规模的日式聚居地,高墙环绕,屋檐连绵,正是此前出现过的木叶隐村的一部分——宇智波族地。
“木叶55年,宇智波一族。”观测者的旁白适时解释,“此族以‘写轮眼’血继限界闻名,天赋卓绝,但因历史积怨与政治猜忌,与木叶高层矛盾日益激化,叛乱已如箭在弦。”
画面中,夜色下的宇智波族地并非毫无生机。一些窗口还透出温暖的灯火,隐约能听到孩童嬉戏的笑声,妇人催促就寝的呼唤。这与接下来要发生的惨剧形成了令人心碎的对比。
“矛盾激化至如此地步,竟无转圜余地吗?”纳西妲眉头微蹙,作为智慧之神,她本能地寻求着和平解决纷争的可能。
回答她的,是画面中一道如鬼魅般掠过屋檐的黑色身影。那人身着黑羽斗篷,脸戴暗部猫脸面具,动作迅捷无声,正是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木叶暗部分队长。”旁白声音平静,“他接受了木叶高层(以志村团藏为首)的极端指令,决定在家族发动叛乱前,亲手终结一切,以换取村子和平……以及保护他年幼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话音未落,杀戮已悄然开始。画面并未直接展示血腥场面,而是通过声音和剪影,传递出令人窒息的恐惧。苦无划破夜风的锐响,重物倒地的闷哼,以及被掐断在喉咙里的短促惊叫。宇智波鼬的身影在月光下闪烁,写轮眼猩红的光芒时隐时现,每一次停顿,都意味着一条生命的消逝。
“第十七个。”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宇智波鼬漠然地跨过尚有余温的尸体。观影空间内,一片寂静。先前还有些漫不经心的人,此刻也坐直了身体。
“混账!”九条裟罗猛地握紧了拳,身为武将,她无法容忍这种对同族、对妇孺的屠杀,即便冠以“大义”之名。“这算什么和平?用无辜者的鲜血浇灌的和平,根本就是虚伪!”
雷电影凝视着屏幕,面容沉静,但紫色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复杂的波动。她想起了稻妻曾经的内部纷争,想起了“永恒”之下不得不做出的某些残酷抉择。但她依旧开口,声音低沉:“以绝对的力量肃清内部隐患……手段极端,但其目的,或许……”她没有说下去。
画面一转,切入族长宇智波富岳的家宅。富岳和他的妻子宇智波美琴并未入睡,他们静静地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听着屋外隐约传来的、越来越稀疏的哀嚎声。美琴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房门被推开,宇智波鼬手持滴血的长刀,站在门口。
“鼬,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富岳开口,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沉的疲惫和一丝心痛。
“我们……不会反抗。”美琴哽咽着说。
宇智波鼬举起了刀。观影空间内,许多人屏住了呼吸。可莉把整张脸都埋进了琴的怀里,不敢再看。
然而,刀并未落下。画面在此刻给了宇智波鼬一个特写,透过面具的缝隙,能看到他眼中那双剧烈旋转、复杂到难以形容的万花筒写轮眼。那里面,有决绝,有痛苦,有对父母的不舍,更有对弟弟未来的疯狂期许。
“他……在哭。”心海敏锐地注意到了那转瞬即逝的情感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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