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头没尾,谢知衡却心头微微一紧。
越廷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拉近到有些逾越社交分寸的地步。他看着她,眼神里的痛苦不再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流,而是清晰地翻涌上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你能不能……陪陪我?”
谢知衡怔住了。她从未见过越廷这般模样。在她印象里,越廷永远是冷静的、有分寸的、甚至有些深不可测的。无论是最初那个在越家游刃有余的长子,还是后来那个在她困顿时伸出援手的追求者,亦或是重逢后那个克制着保持距离的故人,他始终保持着一种体面的姿态。哪怕是在北大荒医院那次带着试探与未竟之语的会面,他也未曾如此直白地流露出近乎崩溃的情绪。
她本能地感到不安,并非害怕,而是一种对他人强烈痛苦的无所适从,尤其是,这个他人是他时。
“越廷哥,我……”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我和陈铮约好了。今天我们有事。”
这是实话,也带着明确的拒绝。她希望他能听懂。
越廷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像是最后一点希冀的火苗被冷水浇灭。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充满了自嘲与苦涩:“是啊……你们约好了。我算什么呢?”
他喃喃着,又像是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谢知衡心里也有些难受。她感激越廷,也曾视他为重要的朋友,甚至一度因为复杂的处境接受过他的帮助与情感。但她清楚,一切早已画上了句号。她选择了陈铮,选择了现在的生活。她希望越廷也能走出来,拥有他自己的圆满。
“越廷哥,”她试图用平稳的语气安抚,“你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处了?或者……别的什么事?如果需要帮忙,你可以说出来,我能帮的一定帮。”
“工作算什么?我根本不在乎……帮忙?”越廷看着她,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空洞,又有些尖锐,“你帮我?你怎么帮我?你能让时光倒流吗?你能让我……没有错过你吗?”
他的状态让谢知衡更加担忧。她看得出,他此刻情绪明显极不稳定。
她正思忖着该如何稳妥地处理眼前局面,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发黑,耳中嗡鸣,胃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空虚绞痛。她这才想起,自己中午因为赶报告,只匆匆吃了几口凉透的馒头,下午又全神贯注于工作,滴水未进。
低血糖发作了。
她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想去扶旁边的树干,手却软得抬不起来。
“知衡?”越廷察觉到她的异常,立刻上前扶住她,“你怎么了?”
谢知衡想说自己没事,只是低血糖,让他帮忙去买点糖或者吃的。但眩晕感越来越强,意识迅速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越廷骤然变得惊慌失措的脸,和他焦急呼唤她名字的声音。然后,便是一片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如同沉在深水中的羽毛,缓慢上浮。
首先恢复的是嗅觉。一股淡淡的、有些陈旧的木头气息,混合着一点书籍纸张特有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男性的清冽气息,却不是陈铮身上那种带着皂角干净凛冽的味道。
然后是触觉。身下是柔软的床垫,身上盖着薄被。衣物还完整地穿在身上。
谢知衡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刷着白色的涂料,有些地方已经泛黄,吊着一盏样式老旧的玻璃罩灯。她转过头,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卧室,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书桌上堆着不少文件和书籍,显得有些凌乱。窗帘拉着一半,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只有远处零星几点灯火。
这不是医院。
她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头还有些晕,但比昏迷前好多了。
“你醒了?”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谢知衡转头看去。越廷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对着窗外的微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太真切。他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见她醒来,便放在了桌上。
“感觉怎么样?还头晕吗?”他起身,走到床边,微微俯身,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突然晕倒,吓到我了。我检查了一下,呼吸心跳都正常,应该是低血糖。给你喂了点糖水。”
谢知衡坐起身,靠在床头,揉了揉依旧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谢谢……这是哪里?”
“我的一处临时住处。”越廷简洁地回答,没有多做解释,“离你晕倒的地方不远。你当时情况紧急,去医院怕折腾,这里近,就带你过来了。”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理,但谢知衡心里那点不安却并未散去。她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又看向越廷:“现在几点了?我晕了多久?”
“晚上八点多了。”越廷看了一眼腕表,“晕了大概两个多小时。”
八点多……她和陈铮约的是六点半。陈铮一定等急了,说不定已经出来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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