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东京某电车站出口,人潮熙攘。
十八岁的松田丈太郎倚靠在检票口附近的立柱上。他身形高大挺拔,早已褪去了少年时的单薄,常年锻炼使得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一头标志性的黑色卷发似乎比小时候更不羁,紧抿的嘴角和周身散发出的、属于成熟Alpha的隐约压迫感,让周围的行人不自觉地与他拉开些许距离。
他在等人。
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闸机口开始涌出新的乘客。松田的目光锐利地在人群中扫过,很快,便锁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格外显小的男孩,十二岁的年纪,还没有分化,身形纤细,穿着简单的白色体恤和牛仔短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他背着一个略显幼稚的、印着卡通猫咪图案的双肩包,白皙的皮肤在车站的灯光下几乎在发光,五官长开了些,越发精致漂亮,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依旧清澈沉静,带着一种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安宁。
是秀弥。
松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刚想抬手示意,就见那个男孩也看见了他。
那双沉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落入了星辰。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穿过人群,然后毫不犹豫地、像只归巢的雏鸟般,一头扎进了松田的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结实的腰。
“哥哥!”清亮软糯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隔着薄薄的T恤面料传来。
松田被他撞得微微后退半步,随即失笑。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黑色脑袋,挑了挑眉,大手一捞,竟轻而易举地单手就将秀弥整个人抱离了地面,掂了掂。
“啧,还是这么轻。叔叔婶婶没给你好好吃饭吗?”松田的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但眼神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秀弥突然被抱起来,短促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松田的脖子,脸颊微微泛红,小声抗议:“放我下来啦,哥哥!”
松田哈哈一笑,这才把他稳稳放回地上,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我们都考上大学。”
他自然地接过秀弥肩上的猫咪背包,挎在自己肩上,那可爱的背包与他高大不羁的形象形成一种奇妙的反差萌。
秀弥跟在他身边,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这七年,他们并未因距离而疏远。电话、信件,以及秀弥偶尔来东京或松田回横滨的见面,让他们之间的联系从未断绝。
秀弥按照正常进度读完了国中,而松田,则经历了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
松田丈太郎的父亲,那位前职业拳击手,一直希望儿子能走一条更“正统”的道路,而不是重复自己充满汗水和伤病的拳击生涯。
奈何松田骨子里流淌着不服输的血液和对格斗的热爱,在学习上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眼看儿子就要与大学无缘,松田父亲急得不行,还好有秀弥帮忙。
从国中到高中,秀弥几乎成了松田的“专属家教”。他极其耐心,将那些晦涩的知识点掰开揉碎,用松田能理解的方式灌输进去。
无数个周末和假期,两人隔着电话线或者面对面,一个讲得认真,一个(被迫)听得专注。
可以说,没有秀弥,松田绝对无法顺利考上东京这所还算不错的体育类大学。对此,松田的父亲对秀弥感激不已。
松田带着秀弥走进车站附近一家颇有名气的烤肉店。
店内人声鼎沸,充满了诱人的食物香气。暖黄色的灯光下,是木质桌椅和冒着袅袅烟气的烤炉,气氛热烈而温暖。
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松田熟门熟路地点好了秀弥爱吃的肉和配菜。炭火很快端上,烤盘预热,发出滋滋的声响。
秀弥坐在他对面,看着烤盘上逐渐升腾的热气,开心地轻轻晃动着悬空的小腿,像个真正期待美食的十二岁孩子。
松田负责烤肉,他动作麻利地用夹子翻动着色泽鲜红的肉片,神情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精密的工作。
肉片在高温下迅速蜷缩,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爆出更浓烈的香气。
看着松田翻动烤肉,秀弥双手撑着下巴,忽然问道:“叔叔现在……应该不反对你打拳击了吧?”
松田夹起一片烤得恰到好处的牛五花,放到秀弥面前的碟子里,闻言哼笑一声:“啊,多亏了你这个小天才。
老头子说了,只要我安安分分把这四年大学混完,拿到毕业证,后面我想干嘛他都不管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不能惹是生非。”
“尝尝,应该熟了。”他示意秀弥。
秀弥用筷子夹起那片肉,吹了吹气,然后一口塞进嘴里。
肉质鲜嫩多汁,浓郁的肉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满足地眯起眼,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好吃!”
松田看着他满足的样子,眼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又夹了几片肉过去。“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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