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独孤败、李问道等人挤过叶凌云打开的规则缝隙,没入那蓝色漩涡的瞬间,强烈的失重感与空间扭曲感立刻包裹了他们。
但这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仿佛穿过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下一刻,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眼前也从一片炫目的蓝光,变成了另一种景象。
他们置身于一片奇异的空间之中。
这里没有天,没有地,四周是流动的、如同液态蓝宝石般的柔和光芒,构成了一个不断延伸、看不到边际的奇异甬道。
甬道内弥漫着浓郁到近乎实质的纯净“源力”,以及无处不在的、温和却无比深邃的古老规则波动。
这波动并非攻击,而更像是一种全方位的浸润与审视。每个人的道基、神魂、甚至内心深处最细微的念头,仿佛都暴露在这无所不在的规则光芒之下,接受着无声的洗礼与考验。
“这就是……考验?” 夏无殇稳住身形,感受着那温和却难以抗拒的规则浸润,体内因伤势而滞涩的皇道龙气,竟然在这纯净源力的滋养下,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恢复、甚至变得更加精纯凝练!
但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压力也作用在他的道心之上,仿佛在拷问着他的皇道是否纯粹,是否承载着足够的责任与光明。
独孤败面无表情,怀抱的古剑微微颤动。他能感觉到,这无处不在的规则光芒,正试图“抚摸”他的剑心,那凌厉、孤傲、一往无前的剑意,在这柔和浩瀚的光芒下,竟有些无所适从,仿佛刺入了无边无际的海绵,有力无处使。
但每当他凝神静气,尝试让自己的剑意与韵味寻找共鸣时,那压力便会减轻一丝,涌入体内的纯净源力也会多上一分,甚至让他对剑道的理解,隐隐多了一分别样的感悟。
李问道最为从容,他身负太虚道体,道法自然,此刻仿佛游鱼入水。那源初规则的光芒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压力,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回归母体般的舒适与亲切。
他周身道韵流转,与四周的光芒隐隐相合,大量的纯净源力如同百川归海,涌入他的体内,快速修复着他的伤势,滋养着他的道基。
他甚至能“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远古的道音低语,阐述着天地至理。
金啸天和蛮狂的感受则截然不同。金啸天身上的妖气,在这纯净光芒下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雪,嗤嗤作响,不断被净化、削弱。
他必须全力运转功法,才能维持妖气不散,同时还要抵抗那规则光芒对妖魂本源的“审视”与“排斥”感,痛苦不堪。
蛮狂的蛮荒气血同样受到了压制,气血运转不畅,那光芒仿佛在洗涤他血脉中的狂暴与蛮横,让他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烦躁与不适。
了尘小和尚盘膝坐下,口诵佛经,周身佛光与这源初光芒倒是颇为相融,相互映衬,让他感到心神宁静,伤势恢复迅速。
雪倾城的冰寒气息则与这温和的光芒有些格格不入,但好在她功法纯净,心志坚定,尚能稳住心神,缓慢吸收着有益的部分,抵御着那细微的不适。
七人虽然同处一片光芒甬道,但彼此之间的距离似乎被某种空间规则拉远了,每个人都在独立面对属于自己的规则浸润与考验。他们能隐约感知到其他人的存在和大致状态,却无法直接交流或靠近。
考验,在无声中进行。有人如鱼得水,飞速进步;有人艰难抵抗,痛苦不堪;也有人正在寻找平衡与契合的微妙节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甬道前方,开始出现变化。
流动的蓝色光芒中,逐渐凝聚出一个个模糊的光影。这些光影并非实体,而是由精纯的源力与规则碎片构成,形态各异。
有的光影化作战士形态,手持光芒凝聚的兵器,演练着玄奥古朴的战技,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大道至简的韵味,仿佛在传授某种古老的战斗法门。
有的光影化作先贤虚影,盘坐讲道,口诵玄音,阐述着关于生命、能量、空间、时间等本源法则的碎片化感悟。
还有的光影,直接化作一道道精纯无比的源力流或者规则符纹,静静悬浮,似乎等待有缘者吸收、炼化、铭刻。
这,就是遗泽!通过了初步的规则浸润与考验,便有机会接触并获取这些由上古“源初之井”逸散或特意留存下来的造化!
七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李问道目标明确,他并未过多关注那些战技法门,而是直接走向一道阐述“虚空生灭”之理的先贤光影,盘坐于其对面,心神沉浸,开始与其进行深层次的道韵交感与感悟。
他的太虚道体与这道光影的契合度极高,收获定然最大。
独孤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演练战技的光影战士。他的剑道重实战,这些古朴战技中蕴含的发力技巧、能量运用、乃至战斗意境,虽然体系不同,却对他有着极大的启发。
他选定一个手持光剑、招式最为简洁凌厉的光影战士,开始模仿、拆解、领悟,并将其精髓融入自身的剑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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