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透,晓色渐茫。
微光倔强又艰难地挤过地牢厚重的石墙,从仅容一臂探过的小窗漏进来。
恰好斜斜打在黑暗中,那人的脸颊旁,也清晰见到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那人右手拿起酒壶,为酒盏斟满。
而后向前一步,踏入烛火覆盖的明亮光线内,面目豁然清晰。
“还不招?”
宫远徵眼尾上挑,看着正前方的瞳仁里淬着淬骨的狠厉,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阴恻恻的,像淬了毒的寒刃。
对面没有声响。
宫远徵继续往前,修长的指节稳稳端着一杯泛着幽蓝冷光的毒酒,酒液在酒盏中晃出细碎的涟漪。
他脚步轻缓,一步步走向刑架,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
刑架上
青鸾已没了半分月公子往日见到的模样。
铁链深深嵌进肩骨与脚踝,勒出紫黑的血痕;
浑身衣衫被血浸透,黏在皮肉上;
露出的肌肤布满交错的伤口,鞭痕蜿蜒如蛇,烙铁烫出的焦黑印记狰狞可怖;
指节处的骨头被夹碎,表皮血肉模糊,黏连着。
额前乱发被冷汗与血水黏在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眉骨斜划至下颌,伤口还在渗着血,糊住了半只眼睛。
如宫远徵方才问话时一般,她的头依旧无力地垂着。
她的意识早已恍惚,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听见脚步声靠近,她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底只剩麻木的灰败。
宫远徵站定在她面前,毒酒的冷香混着牢房内的血腥气飘进青鸾鼻间。
宫远徵:“你倒是对背后那人忠心得很。
挨到了宫门第五重刑,嘴还这么硬!”
话音顿了顿,宫远徵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笑意更冷,“只是不知道,我这刑罚,你能不能受得住。”
青鸾浑身一颤,那是极致恐惧状态。
“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杀了你?”宫远徵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那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话音落,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字字淬毒。
“接下来我这刑罚,唤作‘销骨蚀神’。
取特制的蚀骨粉,掺着烈酒。
先倒在你那些未愈的伤口上,让那些‘酒水’一点点腐蚀你的表层的皮肉,深入骨缝、再侵蚀经脉。
你会感觉疼,骨头缝隙里都疼,像时时被烈火焚烧着。
再用银针蘸了这毒酒,扎你周身十二处痛穴,不深刺,只浅浅挑动。
让毒液顺着穴位漫进四肢百骸,你不会立刻死去。
而是让你意识清明之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皮肉溃烂,听着自己骨头被腐蚀作响。
最后连求死的力气都没有,只剩身体内持续不断的痛觉,让你的神智被一点点磨碎,疯魔至死。”
青鸾听得浑身剧烈发抖,方才强撑的气势瞬间崩塌,冷汗顺着伤口滑落,疼得她倒抽冷气,眼底是遮不住的绝望与恐惧。
宫远徵眼底没有半分怜悯,抬手便将杯中毒酒倒狠狠倒在她肩膀最深的那处鞭痕上。
“啊——!”
凄厉的痛呼声猛地冲破喉咙,青鸾浑身抽搐,锁链撞得刑架哐哐作响。
皮肉被噬的剧痛直冲天灵盖,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浮沉。
“扑哧,滋啦滋啦~”
“啊啊啊——”
又是一杯毒酒泼下
青鸾终于撑不住,哑声嘶吼:“我说!我全说!”
宫远徵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将空酒杯扔在地上,瓷片碎裂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他冷笑一声,语气轻蔑:“早这样,不就省了彼此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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