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同样冷静地起身,向外走去,初升得太阳映照在他那额头鲜红的血液上,他仿若未闻。
李承乾站在太极殿前方广场上,大臣们纷纷离他远远的,有的甚至选择绕路而行。
终于,李承乾看到那身边是三两朝臣结伴,而他独自前行身体却笔直而孤独的魏征,李承乾主动上前:“今日之事,多谢魏大人,本王记下这份情,日后若有事,大可到东宫来寻本王。”
说罢,李承乾没有与魏征多言,径直回到东宫。
魏征就这般注视李承乾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其实他自我觉得是愧对李承乾的,若是没有反对,就不会把李承乾牵扯进来,
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可事后李承乾不但没有怪罪于他,还主动承他的情。
实话他魏征很惭愧,同时他也在想自己这一辈子坚持的忠臣之举,是否是对的。或许以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错!
与此同时,甘露殿,李世民平时处理政务看书之地,此刻外面跪满了宫女与太监,而殿内不时传出瓷器破碎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的是李世民那一声逆子,以及欺天,反了之类的话语。
长孙皇后听闻朝堂上两人所发生之事,便赶来了这里,玄武门那可是李世民的禁忌,谁也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人当众给提了出来,
而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子,而且父子还因此大打出手,可以想象此刻李世民的愤怒。
长孙皇后挥手让宫女太监离开,而她则是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混账,朕不是说了今日谁也不见!”李世民怒喝,然当他看到进来的是长孙皇后时,语气疲惫道:“观音婢,你怎么来了。”
长孙皇后上前慢慢的一件一件将李世民扫落在地的奏折,笔墨一一拾起。
期间她漫不经心道:“臣妾,这不是见二郎下朝,便开始处理政务,连早膳都没用,所以这不臣妾让御膳房准备了些,给二郎送过来。”
她并没有直接将问题引向朝堂之事,而是像一个贤惠妻子般担心丈夫未吃饭而饿了肚子。
在长孙皇后的示意下,宫厨们将饭菜放上,而李世民一言不发的喝着粥,吃着菜。
“观音婢,你也觉得是朕的错?”
长孙皇后细心地给李世民倒上茶,语气听不出情绪:“臣妾就一妇道人家,哪懂这些军国大事,不过…”
她话锋一转:“臣妾听闻百姓家中有一说法,装满水的碗只要些许倾斜,水便会溢出,二郎觉得这两年来对高明如何?”
闻言,李世民罕见的陷入了沉默,自觉并没有出格之举,只是严厉了些,可身为储君不应严于律己?
对于李世民的反应,长孙皇后完全看在眼里,多年的相处让她太了解这个丈夫,
“那么,二郎回想一下,这两年又是怎么对青雀的!”
李世民的手猛然顿住,眼见李世民意识到矛盾点,长孙皇后起身道:“陛下,还要处理国事,臣妾就先退下了。”
长孙皇后从始至终说得都是家事,至于太子之位或者皇位,那便是国事,岂是她这个后宫之人该管该问的,所以她只在提醒为人父,最起码要一碗水端平。
于此同时,赵国公府,长孙无忌下朝回府,便直接叫长孙冲进了书房。
长孙冲见父亲一脸严肃,小心翼翼问道:“爹,是今早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长孙无忌沉默半晌:“冲儿,以后莫要与太子走得太近,今后你试着与魏王接触一番。”
眼见儿子那疑惑不解的模样,长孙无忌只好把朝堂上所发生的一幕尽数告知:“以为父对陛下多年的了解,陛下今后肯定对太子不喜,甚至是厌恶。
而一个不被皇帝所喜的太子成不了气候。”
长孙冲吞了吞口水,不怪他没见过世面,而是从小被灌输君父思想的他没想到他的那位表弟竟然如此凶猛。
“爹,那你怎么就确定魏王一定是太子?难道就不怕太子才是最后的赢家?”
长孙无忌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在陛下诸多皇子中,有机会争一争那位置的,除了魏王,也只有三皇子李恪。
可你不要忘了三皇子生母阴妃乃是前朝公主,单凭这一点,三皇子就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
而魏王,不但是嫡出,而且还深受陛下喜爱,重要的是太子彻底出局。
所以向魏王靠拢此刻是正确政治站队。至于太子是不是最后的赢家。”
长孙无忌自信无比道:“除非,他能向陛下一样来一次玄武门,或者说他有百万大军!”
长孙无忌起身拍了拍长子肩膀:“冲儿放心大胆去接触魏王,为父有预感,这次优势在我们长孙家!”
如今整个长安城,下朝的大臣像长孙无忌这般的比比皆是,先前还有一两人看好太子,如今听闻朝堂上之事后纷纷切割。
东宫,
李承乾晃晃悠悠回到府邸已然是下朝的一炷香之后了,此刻他的额头上早已缠满了纱布。
刚踏入大门,李承乾就见一个黑油油的小胖墩在院中扎着马步,脑中闪过些许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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