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叹了口气,摸了摸沈宁玉的头:“玉姐儿,读书是好事,可那镇学……咱家……”
“娘,我知道的。”沈宁玉现在并不打算去学堂,虽说之后不好说,但也得知晓这个时代的文字。
在这个家里据她所了解,她这个三爹还有可能,虽说是个落第秀才,但也是过了童试的秀才。
沈宁玉立刻接口,声音清脆,没有丝毫失落,
“书肆伯伯说得对,在家跟三爹学认字,能写会算就很好啦!
我买了《农桑辑要》,就是想学点有用的,帮家里把地种好,多收粮食!”
她的话让沈秀和林松都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心疼女儿的懂事。
“不过,”沈宁玉话锋一转,小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走到门边,推开一条缝,一股凛冽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油灯火苗剧烈摇晃。
她打了个哆嗦,赶紧关上门,搓着小手走回来,仿佛被冻着了:
“娘,三爹,这天儿越来越冷了。咱们这冬天,得冷多久啊?
我听说北边有些地方,冬天能把人耳朵冻掉呢!咱们这儿……会下很大的雪吗?屋里会不会结冰呀?”
她问得天真,仿佛只是小孩子怕冷的好奇。
“咱们云州靠南,比北边暖和些。”
赵大川接口道,他伤臂恢复得快,底气也足,“不过大青村在山里,冬天也够呛!最冷那俩月,滴水成冰是常事!
雪大的时候能埋到膝盖!屋里?咱这土屋,四处漏风,全靠一身硬骨头熬着!”
“是啊,”孙河也裹紧了身上的薄袄,心有戚戚,“最难熬就是后半夜,冷得人骨头缝都疼。只能一家人挤着互相取暖。”
“要熬……三四个月那么久吗?”
沈宁玉小脸皱成一团,仿佛被吓到了,“那多难熬啊!手都冻僵了,还怎么写字干活?而且,我听说特别冷的地方,光靠挤着睡也不顶用,会冻坏人的!”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三爹林松,带着点孩童的求知欲:
“三爹,您看的书多,书上有没有说,除了烧柴火盆,还有什么法子让屋里暖和点?
我听货郎提过一嘴,说北边有种‘暖床’,睡在上面像睡在热灶台上似的,可舒服了,叫什么……‘火炕’?”
“火炕?”
林松眉头微蹙,仔细回想,“似乎……在一些杂记游记里,提到过北境苦寒之地,百姓有掘地为室,其上砌以砖石,中空置柴炭取暖的……那叫‘地龙’?炕……倒是没留意过具体名目。”
沈宁玉心中暗喜,立刻道:“对对对!可能就是那个‘地龙’!或者叫别的名儿?
货郎说,就是在地上或者床底下砌个空心的洞,烧火的热气从里面走,把整个床和屋子都烘得暖洋洋的,比直接烧火盆暖和多了,还不怕烟熏,柴火还省!
要是咱家也有这样的‘火炕’就好了,冬天娘和爹爹们就不会冻得睡不着,哥哥们写字手也不抖了!”
她描绘得绘声绘色,带着孩子气的向往和实用性。
“真有这种东西?”赵大川来了兴趣,“听起来比光烧火盆强!省柴火又暖和?”
“书上所言,未必详尽。”
林松谨慎地说,“且砌造之法,恐非易事,需懂行匠人。砖石、泥料,皆是花费。” 他习惯性地想到了成本和可行性。
就在这时,沈宁玉仿佛被屋外的冷风提醒了,小脸突然绷紧,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后怕:
“娘,爹爹们,大哥,我今天回来时,看到咱家后院的菜地……被人糟蹋了!刚种下去的种子都被踩烂了,篱笆也弄坏了一大块!”
“什么?!”
孙河第一个惊呼出声。
赵大川霍地站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谁干的?!”
几个哥哥也攥紧了拳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后院方向。
林松和沈秀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沈宁玉摇摇头,小声道:“天黑了,没看见人。但是……我捡到几片烂树叶,看着像是村后泥塘边上才有的那种……”
她没有直接点名,但“村后泥塘”这个地点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那是李癞子和那几个闲汉常去晃荡的地方。
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愤怒、憋屈,还有一丝被毒蛇盯上的寒意。
“欺人太甚!”赵大川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碗碟乱跳,伤臂的疼痛让他脸色更差。
“他们这是眼红!是报复!”孙河气得嘴唇发抖。
沈秀紧抿着唇,眼中是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忧虑。刚过两天好日子,麻烦就找上门了。
就在这压抑的沉默中,沈宁玉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娘,三爹,我觉得……咱们家刚得了点钱,就又是买粮买布,又是修屋顶,还买了肉和书……是不是……太显眼了?”
她顿了顿,看着家人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道:“那几个闲汉今天没要到钱,晚上咱家菜地就被毁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咱家箱底还压着几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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