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点点头,吩咐伙计:“去取四张一百两的龙头大票,再取十两现银。”他小心地将人参重新包裹好,亲自拿着进了内堂。
当四张印着复杂纹路、盖着鲜红大印的银票和十两沉甸甸的雪花纹银交到林松手中时,孙河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沈林和沈风更是大气不敢出,眼睛死死盯着那能改变一家人命运的银钱。
“多谢掌柜!”林松深深作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走出济世堂,刺目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五人站在熙攘的街道旁,感觉像做了一场大梦。
“四百一十两……”孙河喃喃自语,仿佛还在梦中。
“多亏了六妹!”沈风激动地拍了拍沈宁玉的肩膀,眼中满是敬佩。
林松小心地将银票和银子贴身藏好,深深看了沈宁玉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言,有震惊,有疑惑,更有一种重新审视的意味。
他深吸一口气:“财不露白!都打起精神,别让人盯上。先办正事。”
有了钱,首要任务就是为即将到来的寒冬做准备。
“先去粮铺!”林松当机立断。青头镇最大的粮铺“丰裕号”就在不远处。
粮铺里堆满了麻袋,米麦豆黍,种类不少。林松是老主顾,直接找到了相熟的伙计。
“陈米什么价?新米呢?黍米?麦面?粗盐?”林松仔细地问着价。
伙计见他们这次似乎底气足了些,也热情介绍:“陈米十五文一升,新米贵些,二十文。黍米十二文。
麦面分三等,上好的雪花面二十五文,中等白面二十文,黑面十二文。
粗盐……唉,今年盐引贵,官盐要四十文一斤了!私盐便宜点,但……风险大。”伙计压低声音。
沈宁玉默默听着,飞快地在心里换算:一升米大约1.25斤,一斤盐四十文!
真是贵得离谱!难怪家里吃得那么差。棉花、布匹的价格更是让她心惊。
林松盘算了一下,果断道:“陈米先来两石,一石约120斤,黍米一石,中等白面一石,黑面两石。粗盐……来十斤!”
他咬咬牙,盐是必需品,再贵也得买。又补充道:“再来二十斤最便宜的菜籽油。”
伙计飞快地打着算盘:“好嘞!陈米两石三千六百文,黍米一石一千四百四十文,白面一石两千四百文,黑面两石两千八百八十文,粗盐十斤四百文,菜油二十斤……算您五百六十文吧。
总共……一万一千二百八十文。”
林松心里盘算着后续还要买布匹、盐铁等物,镇上小铺子肯定更认现银铜钱,怀里的银票大额,直接支付确实不便。
他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换些现银出来。
林松脸上不动声色,手却直接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印着复杂纹路、盖着鲜红大印的百两龙头大票。
“小哥,”林松将银票轻轻按在柜台上,声音沉稳。
“粮款我们照付。只是这百两的票子,想在你这里兑开,一部分付粮款,剩下的找成现银给我们。
你看方便吗?该扣的贴水(手续费),我们认。”
伙计一看是“通源票号”的百两龙头大票,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露出惯常的为难神色:
“哎哟,客官,您这票子是好东西,府城通源票号的硬通票!只是…小店现银储备有限,一下子兑百两,还要找现…这…”
他搓着手,目光在银票和林松朴素的衣着间逡巡,似乎在掂量对方的底细和能榨取多少利润:
“按规矩,收这种府城大票号的百两票子,得扣…得扣百分之五的贴水。
您看,您付十一两多的粮款,小店得找回您八十多两现银,还得扣掉五两银子的贴水…这账…现银周转也吃紧啊。”
“五两?!”
旁边的孙河忍不住低呼出声,沈林和沈风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五两银子!这几乎是粮款的一半了!简直是明抢!
林松眼神一凝,心知这伙计在漫天要价,正要开口压价。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站在三爹腿边,仿佛在好奇打量粮袋的沈宁玉,忽然轻轻拽了拽三爹林松的衣角。
她仰起小脸,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却又清晰地传入伙计耳中:
“三爹,这位伯伯说扣五两,好多钱钱呀!我记得上次村里王爷爷去县城卖大骡子,拿回来的也是这种大票票,好像只扣了一点点点点…
王爷爷说,票号大、铺子大的地方,扣得才少呢!这位伯伯的铺子这么大,”
她小手夸张地比划了一下丰裕号宽敞的店堂和堆积如山的粮袋,“比王爷爷去的铺子还大!肯定扣得比县城还少吧?对不对呀,伯伯?”
伙计被这突如其来、逻辑清晰又带着“赞誉”的童言给说懵了,脸上职业化的笑容僵住,一阵红一阵白。
他本想欺负乡下人不懂行,狠狠宰一刀贴水,没想到被个小丫头片子当众点破,还把他架在了“大铺子”的高台上。
旁边几个等着结账的顾客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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